“梦野久作,你应该知道要做什么吗?”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站在一个小小的牢笼之外,用毫无同情的冷漠声音质问笼子里幼小的孩子。
“为……什么?”幼小的孩童甚至因为与外界长时间的隔离而口齿不清,声音却异常清亮,“为什么是我?好痛哦,我不想。”
没有丝毫同情的男子踹了坚硬的笼子一脚,就算现在是同伴,他也无法忘记当初为了抓住这个怪物,他们组织有多少人牺牲了,虽然对不起组织,但是对自己日日祈祷这个怪物死在港口黑手党的手下这件事,他问心无愧,相信无数的伙伴都和他一样,恨不得直接自己动手。
“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能力吧!区区一个怪物!”愤怒促使他又多踹了笼子几脚,巨大的声音回荡在这个金属制成的牢房里,门口的看守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就可以看出,这么多脚下来,却连笼子里小孩的衣物都没刮到,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的吓唬罢了。就连男子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外强中干,停止了泄愤,却在下一秒,流出了冷汗。
梦野久作把本来放在怀里恐怖破烂的洋娃娃抓在了手里,用被蹭破了得手拽下了娃娃的左手,用着变得尖锐的声音尖叫:“说了好痛!真的好痛哦!既然你也无法回答我,那么,就诅咒你!我诅咒你!诅咒你!去死啊!”
“……啊啊啊啊啊!”男子被墨镜遮着的眼睛变得奇异起来,双眼流出的不再是眼泪,而是鲜红的血ye,就在他要扯下自己的手臂时,门口的看守用枪了结了他的生命。现在的看守仍旧是沉默的,沉默地放下枪,沉默地拖走伙伴的尸体,沉默地打开了,囚禁梦野久作的笼子。
“请……尽情地玩闹吧。”这回的看守不再沉默了,不用说进组织之后与比人的相处时间相比,甚至于与把小孩抛弃的双亲比起来,这位年长的看守更像是梦野久作的家人,把自己的三餐与这个“道具”分享,为他讲述故事,为他讲述外面的世界,像一个真正的爷爷一样充斥了梦野久作对于亲人的幻想。
“真的可以吗,爷爷!”惊喜的梦野久作直接扑进了老人的怀里,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撒娇,“爷爷也要陪我哦,要带我去……”
被刺入的匕首打断了的梦野久作这时候才发现,老者脸上的笑脸根本不是看到孩子自由的欣慰,而是为自己的自由露出的扭曲的狂喜。
———————————————————————
“曾经的老人并不是梦野久作的看守员,而是这个组织的一个杀手,与组织其他杀手不一样,他偷偷有了一个家,与被他救下的女子生下了一个儿子,儿子长大之后,也加入了组织,被他引荐给了首领。那时的他是多么得意,是多么幸福。直到,他的儿子负责了梦野久作的抓捕行为……一夜之间,持续了十几年的梦破碎了,执行完刺杀任务的他回到家,接到的确实儿子破碎的残肢,Jing神状态一直不好的妻子自焚,他也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长出了皱纹和白发。
感觉到首领放在他肩上的手,他用着漠不关心的语气道出的节哀,以及,紧随而来明升暗降的任务都告诉他,他所以为的幸福不过是首领一时开心的大发慈悲。
他被解除了杀手的职务,成为了首领直属。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成为梦野久作的‘锁链’——用虚假的亲情,捆绑住年幼的梦野久作,让他为组织所用。
他恨梦野久作,却不得不装得疼爱他,做了所有他因为忙碌而亏欠儿子的事情,他甚至羡慕那些因为肆意发泄而丧命的普通成员,但只能用尽所有力气维持表情,用这么多年的演技来欺瞒一个小孩。
每次以幻想梦野久作看到自己真面目时会露出的表情来支撑自己的老者在不久前无意听说了一件事——这一切都是首领的计划——斩断自己所有的牵绊,然后被用来控制梦野久作。连他自己都要赞叹首领的高明,如果,这一切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听着身后的前至交好友漠不关己的点评,他几乎把自己嘴里的rou都要咬烂了,就是这个‘挚友’把他的家,他为之牵绊的亲人告诉了首领,也是他帮助首领安排下了这些。他甚至不敢咬住自己的手来阻止口中的哀嚎,就连这个时候,他都想着不能让梦野久作察觉。
梦中泣血的妻子,背叛他的挚友,渐渐相处出感情的梦野久作,利用他的首领,自己的良知,这些东西日日夜夜地折磨他。最后,他想,既然这样,就全都毁灭吧。”
用着生动形象的话语为再次被关入牢笼的梦野久作讲述了关于一个被所以人包括自己逼疯的可怜男子的故事的太宰治丝毫没有打算掩盖自己的恶意,“怎么样,是一个非常动人的故事吧?”
“可怕。”仍旧处于昏迷的梦野久作当然不可能给予他回复,回答他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他身后墙面的中原中也。
“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可是为了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们才想出了这么完美的办法呢。”太宰治转过头的同时就把自己那副洞悉人心的表情收敛了回去,用着手指点着下巴露出了无辜的表情,“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我们‘帮忙’收拾残局不是最大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