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勋怎么都不会想到因为兼职晚回家而捡到一个像是被人遗弃在外的兔子。
可惜兔子有点儿脏了,穿着个背心,一条宽松的裤子,乱蓬蓬的头发,脸上还有一道两道的淤青。
该不是什么被追债的混混吧,到底要不要带陌生人回家?
他站在这只兔子面前思考了十分钟。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就这么把人丢在这小路上,还是不太好。
况且这兔子长得这么好看,不捡白不捡。
拍了拍兔子的脸把他叫醒,魏大勋将虚弱的青年扶起来,把他的手搭在肩上,就这么慢慢的拖了一只兔子回家。
白敬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躺在唯一的一张床上,丝毫不害怕也没有任何独占了唯一的床的愧疚感。掀开被子拉开窗帘,迎面而来的阳光有点儿刺眼,虽说房子小了点,但是能够看到最繁华的城区的景色,倒也全是赚到了。
洗漱过后,来到客厅便看到躺在沙发上熟睡的魏大勋。白敬亭蹲下来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昨晚迷迷糊糊被人拖着走,咯得腋下疼的人就是他了吧。
好像金毛。
白敬亭在心里想着,逛了一圈,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盯着沙发上的人。
反正也没地方去了,不如想办法蹭几天房吧。
正这么想着,魏大勋好像有感应有人要来蹭饭似的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醒了。却被另一张沙发上的人吓到弹了起来,大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拉起了还在身上的毛毯。
不对,为什么要拉毯子,又没和兔子做什么。
两人都用不一样的眼神打量着对方。
白敬亭一脸平淡,好像捡回来的面前这只一惊一乍的金毛。
魏大勋一脸惊恐,好像眼前的这只兔子才是家里真的主人。
不对啊,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吧?兔子才是我捡回来的吧?
“你,你,你醒了?”
魏大勋下一秒就想拍死自己,难不成对面这个人还睁着眼睛睡觉吗?
“你叫什么名字?家哪的?隔壁大学生吗?你怎么这么晚在路上躺着?被人打了?疼不疼?我有药待会给你擦点…”
白敬亭一口气听了他说了这么多,倒也没有失去耐心,一个个回答。
“白敬亭。隔壁S大。其他的不用你管。”
听完这人的回答,魏大勋一下没控制好把最后一点牙膏挤掉在洗手台上。
好你个兔子,今天中午红烧兔头。
脑子里还在想着怎么红烧好吃,白敬亭边走边说到洗手间门口,看着镜子里的魏大勋说:
“借你的房子住几天,过几天我会给你租金。”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魏大勋被一口牙膏泡沫呛到,咳了几口泡沫出来。
“大哥,不给就不给呗,没有吐白沫这么严重吧?”
“不是,你没有家?”
虽然只是普通问候,但被奇怪的语调说出总有一种骂人的感觉。白敬亭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家。”
但是也没有说错。
魏大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乱蓬蓬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就只是普通大学生的样子,要说奇特便是眼角的泪痣,像是一幅画的点睛之笔,让人着迷。
“你,是孤儿?”
奇怪了,怎么普通的疑问句会被这人说成骂人的语调。白敬亭又这么想着。
“你是干人口普查的吧?查户口呢?我会给你租金,你收不收我?”
白敬亭看了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的魏大勋,从口袋里掏出了逃离家里时,带出来的唯一的东西——一张身份证,递给他看。
“我的,本人。没有做违法犯法的事情。思修、马哲都过了,中国新时代青年榜样。”
虽然魏大勋也有安全防范意识,但是身份证上的照片的确跟眼前这个人一模一样,况且有人和他付半个租金,便宜怎么能不捡呢。
“那你学校呢?怎么不回?”
白敬亭横了他一眼,用一种“你怎么这么多事”的眼神看着他。魏大勋见好就收,免得少了一个分担租金的人。
“噢,还没说,我叫魏大勋。你们学校送外卖的,你应该点过吧?我们家的麻辣烫可好吃了。”
两人加了微信,留了电话号码,坐在沙发上聊天。
“我不吃垃圾食品。”
“这个年代还有人不吃麻辣烫?疯了?”
当然不吃,要吃也是吃一份四位数以上的正宗重庆火锅,配上上等的食材,再加上米其林厨师标准的火锅底料。白敬亭大少爷如是想。
魏大勋捞起门口挂的钥匙,穿上鞋,临走前对沙发上躺着的白敬亭说:
“这地方就这么小,你自己看看吧,熟悉熟悉,哥去上班了,晚点给你配把钥匙。看你也不想去学校,就在家待着吧。你要出去了,可得等我回来才给你开门了啊。”
听者默默“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