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镇里,小镇街上人头攒动,节日氛围浓郁,卖酒的、卖茱萸的,相约赏菊的、登高的,货郎的吆喝声、小店的招揽声、人群的欢笑声,喧嚣热闹。
排场巨大的车队在人流中缓缓行进,引得好奇的路人竞相围观。
路过成衣铺,丁奥履约地让人买了衣物上车,给小孩和自己换上。换衣时他免不了又对小家伙一番上下其手,直把宋黎玩得连连告饶。
“哥哥……哥哥……阿黎腰酸,回去……嗯……回去再弄可好?”宋黎抓住男人不老实的手,贝齿轻咬,一双桃花眼水汪汪、亮晶晶的。
“回去自己弄给我看。”丁奥在宋黎耳边低语,他由后至前搂着少年,双手从他腰侧穿过,一边在少年的颈间种草莓,一边慢条斯理地给他系衣带。
“知……知道了。”宋黎耳根霞红,声若蚊蚋。
城乡小镇,即便最上等的衣物也比不得两人寻常所用,将就穿几个时辰虽然无妨,但终究没有舒适度和美观性可言。
宋黎小心翼翼地观察丁奥的脸色,男人一副冷漠寡淡的神情,与平时并无二致,似乎不甚在意。
宋黎不禁回想,在吃喝用度上,男人好像的确没有太多要求,上次陪着自己连吃一周粥食,他也没表露出任何不适。
“尊上,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宋黎大起胆子问,魇足之后的男人最好说话。
“没有。”男人答。
“真的假的?一样都没有?”宋黎不太相信,他有位师叔最是清心寡欲,但在喝到喜欢的茶水时也免不了多饮两口。
男人突然抬眼,直视宋黎,他幽暗漆黑的眼瞳里映出少年俊秀的身影,双眸深处好似有什么在翻滚涌动。
“没有。”男人沉下语气重复道。
“哦、哦……”宋黎慌乱低头,手臂上浮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仿佛他问的是个罪不可赦的问题。
一句闲聊而已……宋黎揪着衣角,心里闷闷的。说到底自己也只是男人的一个玩物,高兴了哄一哄,不高兴随时可以一脚踢开。
生杀予夺,只凭男人的心情。
盛开的菊花长在小镇后的半山间,把车队停在马站,一行人慢慢悠悠上山。
宋黎像是被之前的事情吓到,走在丁奥的左后侧,垂着头,一声不吭。
丁奥停下脚步。
宋黎一个没注意,差点踩到教主的脚后跟,他踉跄了一下,手被前人抓住。
宋黎懵懵抬头。
丁奥把一个小物件塞到了他手里。
宋黎谨慎地打量男人的神情,迟疑了几息,他不确定地小声问:“尊上给小人的?”
“嗯。”丁奥神情平淡地应了一声,转身继续前行。
宋黎垂眼,他掌中握着的是枚小巧的茱萸香囊,柔软的缎面,Jing致的刺绣,调香温和细腻,显然不是今日一时兴起在街头随手买的。
笑意自少年唇边荡漾开,但转瞬便散去,只剩了掩藏于他眼底的忡忡忧心。
这不对!宋黎拽紧手里的香囊,他不仅身体在渴求着男人,连情绪也开始被他牵动,如此下去的话……
宋黎望向男人高大的背影,默默咬牙,或许他该向师门禀明情况,退出任务,这些时日他并非毫无所获,也算没有辜负师门的期望。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宋黎想。
到达赏菊之处,侍从清出一片空地,铺上软席坐垫,摆好果食酒饮。
宋黎乖巧地表示想去花丛间玩会儿,丁奥同意了。
小孩没去太久,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花环,说是给丁奥的回礼。
简陋的花环与上位者身上的凛冽气质一点不搭,男人却没有嫌弃,让小孩给自己戴到头上。趁少年举高双手,男人扣住他的后脑,正要动作,就见少年突然红了眼眶,泪水从他眼角涌出,大颗大颗往下砸。
男人知道小孩羞耻心强,但他还什么都没做呢,看着眼前哭得惨兮兮的小脸,他放在少年脑后的手不知不觉下滑,落上他的后背,用力的扣押变为了轻缓的拍打。
“说好了回去做,不会食言。”男人说着也不知是挑逗还是安抚的话。
宋黎只是无声流泪,他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说他见到了同盟的师长;不能说他们因为自己脖间的吻痕猜到了他的处境;更不能说他们觉得这是难得的机会,拒绝了他离开的申请,让他忍辱负重。
男人似乎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轻得宋黎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他被男人拉入怀中,伴着男人胸口一声声清晰的心跳,他听见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在他耳边放轻柔语调,“乖,别哭。”
这大概是男人所能展露的最低姿态。
宋黎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嗖!”暗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有刺客!”侍从大喊着拔出武器,急急将教主围起来。
十来个百姓装扮的人从赏花的人群中钻出,手起刀落,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