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奥很快等来了本家的召唤。
「系统,看我给你表演一个舌战群雄。」男人斗志昂扬。
「那么我会还你一个OOC判定。」系统冷漠回道。
「真不得劲儿。」丁奥泄气撇嘴,「就不能让我真情实感地爆发一次?」
「下个世界你随便爆发。」系统说。
「我怎么嗅到了一丝挖坑的味道。」丁奥挑眉。
「呵。」系统回了个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的轻哼。
「不过是不是也意味着,」丁奥微扬嘴角,笑得饶有兴致,「我对气运之子做点过分的事情也不会OOC?」
系统:「……」
这是重点吗?是重点吗!
丁奥在这次家庭聚会上冷静到冷血,他的笑容依然鲜亮得体,言语依旧随和亲切,而交流的所有目的只有一个:维护既得利益。
这种谈判桌上的态度气得丁母指着丁奥的鼻子骂:“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母亲,亲情是公司发展的最大障碍,以血缘为纽带的家族企业,管理体系低劣、人员德不匹位,出问题是迟早的事。”丁奥面容淡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当然,我也不推卸责任,我会引咎辞职。”
说得冠冕堂皇,实际是搞完事就跑,刺激。
“小奥,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认同过你丁家人的身份。”父亲沉重问。
“是我没有认同过,还是你们没有认同过?”丁奥直视男人的眼睛,眼神幽邃,“我从头到尾做的,都是你们教给我的。”
早已把触手伸向互联网的丁总以“弱者”的姿态把丁氏兄弟分家的消息炒作了一番,弟弟继承家产,自己却只拿到“一点”钱,打出一手同情牌,并迅速分离自己的品牌,借着东风刷了波知名度。
丁家弟弟则指责哥哥拿走的都是干干净净的净资产,把公司的烂摊子留给了自己。
「人蠢起来能到什么地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丁氏这么大块牌子,为什么不好好经营度过难关,而选择自曝家丑呢?」丁奥看着新闻摇头。
「宿主,你幸灾乐祸得嘴角都要翘到耳根了。」系统吐槽。
「嘻嘻,」丁奥绷不住笑出声,「我不是幸灾乐祸,我是满怀期待,以我弟这智商,你觉得他能不找我麻烦吗?」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系统最烦宿主给它打哑谜。
「我这种油盐不进的黑心商人,要弄的话,」丁奥点了点自己额头,「谁才是突破口?」
系统:「!!!」
还能有谁?!
「你可悠着点!」系统简直要给不搞事就不舒服的宿主跪了,「世界的气运没稳呢!」
「别担心,」丁奥不在意挥挥手,笑容亲和,「法治社会,弄不死人,是时候解除气运之子的最后顾虑了。」
最近的娱乐圈围绕顾长安都能种瓜田了,前脚他才澄清自己和丁氏的大公子是资助与被资助关系,后脚就又被爆出他俩是“兄弟”关系。
没错,兄弟,异父异母的兄弟,一份泛黄的代孕合同把两人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生物层面、法律层面、道德层面,当娱乐八卦变成社会新闻,人人好像都成了指点江山的专家,懂不懂都要发表一下意见,连官媒也连着做了好几期报道,探讨这片灰色领域的过去与现状。
丁家抢先发声,诉苦当年家母身体抱恙,医疗条件有限,不得已才用这种方法得到一个孩子,他们用最好的资源养育孩子长大,却没想养出个白眼狼。
声明写得跟情感杂志似的,真真假假,不管有没有道理,吃瓜群众看懂了、议论了、声讨了,他们就站在制高点了。
而陷入被动的两位当事人,年轻的一位发布了一条简短信息,呼吁大家理性吃瓜,给非公众人物一些私人空间;另一位,则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失去金主爸爸的庇护,独自面对流言蜚语的青年展示出惊人的抗压力与行动力,调停工作、稳定员工、安抚亲人,有条不紊处理好身边事物,同时与公司公关商讨方案,力求扭转舆论导向。
不休不眠整整两日,忙得眨个眼都能睡着的顾长安终于忍不住冲到金主爸爸家打开了门。
厚重的窗帘遮挡阳光,小别墅里安静到死寂。
顾长安的满腔怒气与埋怨在静寂中烟消云散。
艺术创作者总是敏感而细腻的,何况顾长安这种知尽冷暖的不世天才,从玄关到卧室,昏暗光线下的短短一段路,顾长安仿佛被带入了男人的身体,从男人的视野里观察周围一切。
简洁奢华,冷硬遥远,家装是这样,人生也是这样。
唯一的柔软窝在床上,生死不明。
顾长安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摸了摸男人的脸。
热的。
顾长安心头一松,做了几次深呼吸,急促的心跳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平复了几秒,顾长安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