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园离开塞西尔才真切地感觉到帝国乱到了各种地步,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加入了一股由奴隶和破产平民组成的反抗军,并且凭着自己的才能成为了领导者。
他没有盲目地以中心城为目标,而是带着队伍一路北上,沿途吸纳其他叛军。利用皇家内部的矛盾,他们和帝国军的多次冲突都有惊无险地安然度过。
待他带领队伍回到北国,他的手下已经是一支完整严密的军团。
北国的王亲自迎接了他们。
“你的父亲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国王从青年身上看到了那位他曾经最杰出将领的样子。
在北国的时间里,塞西尔与周边的异族结成联盟,再次扩大自己的势力。
四季之神轮换交替,耐心蛰伏的塞西尔终于等来他要的机会。
他率领军队势如破竹地一举进攻到帝国核心,二皇子为他打开了中心城的大门。
“我会按照契约还予你们自由、给予你们土地、赐予你们爵位。”二皇子手拿权杖,戴上帝王的皇冠,“而你们则要效忠君王。”
新的社会形态初见雏形。
塞西尔在中心城呆了一段时间,接受了“公爵”的封号,并且得到了北边的一大块封地。
等到王都基本稳定,他找到得空的二皇子——现在应该称为大帝,打探某个家族的情况。
“他们家一直摇摆不定,动乱之后我与他们的联系就少了。”大帝说得很委婉,但又补充道,“不过最后几场战斗他们给我送过补给,登基大典也派来使者献礼,算是确定了立场。”
年轻的帝王很懂人心地给塞西尔下达指令,“如果将军不急着回封地,不妨带着我的赦免令去看看。”
次日,塞西尔和他的亲卫队离开了中心城。
从中心城到目的地的距离并不算远,但一行人走了好几天都没走到。
“将军,昨天太阳还没落山您就要休息,今天才中午您又说不走了,您是不是不想去啊?”副官一脸迷惑。
被战火磨砺过的男人身姿依旧挺拔坚毅,英俊的面容更显成熟沉稳,他身上自然流露出几分肃杀之气,让人战栗,又让人着迷。
“我……”他望向目的地的方向,神情有些恍惚。他在面临生死抉择之时都没有如此犹豫胆怯。
那个少年应该也长大了吧,会是什么模样呢,有没有找到能让他尽情撒娇的人呢?
行进再迟缓,终有走到的一刻,塞西尔站在护城门前,望着熟悉的城堡围墙,忐忑等待通报。
“主人在庄园巡查,我已叫人快马加鞭去汇报,大人们一路辛苦,请先随小的进城休息。”管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带领佣人出门迎接。
怎么都是没见过的人……塞西尔心生疑惑。
跟随管家走进城堡内部,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让塞西尔心中越发不安,他终于忍不住向管事询问。
“大人来的时间一定是在两年之前,”管事回答道,“两年前庄园发生叛乱,住在这里的旧贵族都被杀死了。”
跟在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管事转身,那位高大的将军无声无息地矗立在那里,周身仿佛被沉沉雾霭笼罩,像终年被冰雪覆盖的山岭,冰冷寂静。
“贵族……都死了?”他问道,声音低哑干涩,好像咬牙切齿地在说话。
因为自己用词不当吗?管事被那股寒意惊地汗毛竖立,他立刻改口道:“是革新者为帝国清除了障碍……”
“闭嘴,带路。”男人脸色很难看地低声命令。
管事大气不敢多出地将一行人带到客房,留下伺候的佣人,赶紧离开。
安静的房间,家具是塞西尔熟悉的款式,房间角落燃着能帮助人放松的熏香,但他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设想过那么多关于小少爷的种种可能,为什么独独没想到这个!
是了,召集奴隶、攻占庄园、掠夺财富,这不就是他自己所做的事吗?
塞西尔脱力地倒到床上,呼吸似乎变得更困难了,太阳xue“突突”跳着,胀痛不已。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过于真实的漫长梦境,塞西尔疲惫地闭上眼。
……
身体的异样感迫使塞西尔醒过来。
他的眼睛被蒙上了不透光的黑布;口球撑开他的额骨让他失去说话能力;他浑身赤裸、双手双腿大张地被绑住,手腕、手肘、膝盖、脚腕都被固定,只留下腰腹能小幅度地移动。
自己被绑架了?!塞西尔有一瞬的惊愕,随后很快冷静下来。周围没有明显的风向感,应该是在室内;从饥饿程度判断,自己受制不超过半天;迷药应该参在了熏香中,自己太过混乱没有察觉;没有惊动亲卫,绑架者对这里很熟悉。
电光火石间,塞西尔已经分析了很多,他基本可以认定绑架自己的就是这里的上位者,但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
耳边响起衣料细碎的摩擦声。
塞西尔微微一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