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何宴第一次和顾淮琛相遇,他背着双肩包,站在讲台,老师看着这个看起来很寡言的转校生,指着一个男孩说,“何宴,你去坐到班长顾淮琛后面吧。”
他快步走向座位,刚把书包放进抽屉,前面的男孩就扭过头,对他说:“喂,我是顾淮琛,你以后,就跟我一起混吧。”
12岁,顾淮琛跟何宴去他家,见到了何宴妈妈张碧华设计的礼服裙,从那以后,他就不再背着画板到处写生风景,而是开始沉浸在华服的诱惑中。
16岁,当何宴还在纸上画着一张一张的款式图时,顾淮琛已经可以只用眼睛就看出一个人的身体尺寸,而他看见一件衣服时,又能在几分钟内在脑海中把这件衣服拆解成片,他熟知一块布料怎样才能在人的身上发挥最大的魅力。
17岁,何宴终于可以给玩偶设计衣服了,那时的顾淮琛已经独自一人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件礼服,他年纪轻轻却手功极快,把老式缝纫机踩得哗啦作响,亲自缝上每一颗水钻,刺上每一寸花纹,何宴看他低头时微微抿紧的双唇和美好的下巴线条,不自觉中慢慢红了脸。
18岁,18岁的那个夏天,空气中都仿佛被掺了蜜,甜入心扉。
顾淮琛他们二人一起被国内最好的服装设计学校录用,去学校领完通知书,何宴穿直排轮溜冰回家,顾淮琛走在他身边,看着那人不时做出危险的耍帅动作,皱皱眉,对他说,“你小心点,别摔了。”
何宴一听这话,立刻就说,“我很厉害的,你看这个坡,”他指着一个极陡的路面,“我能超帅的滑下去的。”
说完,他就跳着一转身,准备让顾淮琛看他极高超的溜冰技术。
“喂!”顾淮琛伸手想去抓他,却扑了个空,那一天,不知道是何宴在暗恋的人面前表演太紧张还是怎样,总之顾淮琛只看到某二货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头正好卡在了两面墙中。
顾淮琛当时被这扯淡的摔倒方式镇住了,他很不厚道的笑了几声,直到看到何宴保持着“卡墙”的姿势,慢慢跪了下去才急忙跑过去,帮他从墙里解救出来,何宴糊了一头一脸的血,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顾淮琛又好气又好笑,帮何宴换上正常的鞋子,架着他往路口走,准备搭出租车去医院。可是何宴没走几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何宴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顾淮琛看他醒来,哑声问他:“你还好吗?”
“我头有点晕。”何宴讷讷地说。
“那是,某个白痴摔成脑震荡了。”顾淮琛把头探向他,正要说什么,病房门却被推开了。是何宴的父母。
顾淮琛便立刻站起身,低声去向他们解释何宴脑震荡的原因,之后他留院观察了几小时,就被接回家了,当晚,顾淮琛在他家留宿。
何宴在半夜,突然感觉到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停在他的嘴上,他吓了一跳,睁开眼,才发现是顾淮琛在吻他,窗外月光在他身上打上一片银辉,顾淮琛轻声说:“何宴,以后你身上的全部,我都有拥有一半的权利,你下次要是再因为这种蠢事受伤,就等着我收拾你。”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何宴轻轻深呼吸,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我喜欢你。”
21岁,顾淮琛的父母死于一场空难,但因为他妹妹,顾淮琛在短时间内就振作起来,他把所有的情绪都投入到设计中,尽管那年发生了这个悲剧,但却也是顾淮琛真正在时尚圈崭露头角的时候。
在无数深夜,顾淮琛从身后拥着他,他说:“没关系,我还有衣服有妹妹,还有你,我就还能撑下去。”
何宴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和诗琪,会永远陪着你。”
那年,顾淮琛与何宴,还有其他几名大三的学生一同在William先生的服装公司实习,不出几个月,他就被越级提拔为William先生的第一助理,在他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这样年轻的年纪站在这个位置,在顾淮琛一年半合约期满之前,William开出高价挽留他,其他公司也用天价想把他挖走,但何宴知道,顾淮琛已经拉到所有赞助,他自己的品牌ZQ已经到了最后的筹备阶段。
William先生是时尚界有名的伯乐,每一任他的助理卸任时,他都会为他举办一个小型的时装秀,顾淮琛卸任助理之前,William先生给他一条雪白的礼服裙,让他在他的卸任秀上展出。那条裙子虽然看着纯洁无暇,但又实在乏味至极,顾淮琛只远远看了看那条裙,便对William先生说,“给我一星期,我还您一条在时尚界永久存名的裙。”
之后,顾淮琛领着何宴去了某个江南小镇,在那里,他们一起躲在一把油纸伞下,并肩躺在一片小舟上,相拥睡在一张深红色的古木床上,抬眼低头,眼里只有彼此。
在一周后的秀上,顾淮琛的确做到了他所说的大话。
一件件礼服裙将现场气氛推向高chao,到最后的闭场礼服,模特穿着纯白的礼服,下摆是由浅到深的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