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清最近总觉得学校里个别女生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往常这种情况，多半是有姑娘要向自己表白了。可他等了足足两天，拒绝的腹稿都打好了，还没等到表白的人。
奇怪。
“糖水儿，那个……”
“呀啊啊啊啊……”窝在座位里的汤书维如同被打草惊了的蛇，啪的一下把手里的照片脸朝下扣在了桌上。
“？”薄清隐隐约约看到了照片上有两个男孩，长得有点眼熟。于是多嘴问了一句，“看什么呢？”
汤书维结结巴巴：“我……我爱豆的照片！”
“哦。”薄清知道汤书维的爱豆是谁，便没再多问，转而说，“天妇……不是，罗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薄清把汤书维带到后，回到办公室的角落里，继续和他的搭档黎雅尔对词。
后天就是五一，学校准备利用假期把宣传片中几个主角的部分拍完。钟期、童翎这样的文科大佬自然是早早背完台词了。薄清这个文科垃圾，和黎雅尔这个美丽废物，只能一起请了假在办公室背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容易渐入佳境时，突然听见争吵：
“宣传照怎么就不可以六个人一起拍？江主任，你偏心也该有个限度吧？”罗毓灵的声音。
江大流头痛道：“罗老师你不要钻牛角尖嘛。宣传照只有那么大，要往里面塞校徽校训、塞标志性建筑，塞一堆东西，再放六个学生的照片进去实在是有些拥挤，两个人就刚刚好。这是校委会共同商定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罗毓灵根本听不进去：“可全年级这么多班，每个班都有优秀的学生。宣传片的六个主角，已经有三个在你们班了。总不能宣传照也都是你班的人吧？”
江主任有点生气：“好，罗老师，你说我偏心，说钟期走后门。可你一心想让你们班的薄清来出风头，不也是偏心吗？还是因为他薄家的打点？”
办公室里静了片刻，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学生们立即装聋作哑，各干各的活，还有人偷瞄薄清。
薄清无语地朝黎雅尔吐了吐舌头。
罗毓灵一时惊得忘了说话，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江主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江大流自知失言，闭了嘴，想息事宁人。
奈何罗毓灵步步紧逼：“我们薄清不优秀吗？现在我不敢说，至少等到高二选科后，薄清绝对是状元的有力竞争者！再说，我们班班长，汤书维同学，这次考得可比你们班童翎要好！我知道她长得不如童翎漂亮，可童翎这样一个调皮捣蛋、不把校纪校规放在眼里的人来当学生代表，同学们心里真的不会犯嘀咕吗？”
一旁批改作业的杨启智老师端着茶杯，笑呵呵地打圆场：“罗老师，稍安勿躁，少说两句吧。”
罗毓灵炮火转移：“我说错了吗？”
江大流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说：“罗老师，我实在不明白，你对这两个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敌意？”
罗毓灵此时说红了眼，冷笑一声，口无遮拦道：“江主任您误会了，我对他们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我不服啊，钟期那个婚内出轨，染指自己学生的好父亲，都能评上‘优秀大学教师’。而我，兢兢业业二十年，一直在原地踏步。凭什么我不能为自己的前程去争取？”
“你闭嘴！”
不知听了多少的钟期大步迈进办公室，一把揪住这个瘦小女人的领子。
江大流：“钟期！放手！”
杨启智的茶杯打翻在地，场面一片混乱。
“钟期，你快松手。”一直作壁上观的薄清站了出来，抓住钟期的胳膊，低声说，“冷静，钟期。”
然而钟期此时赤红着眼，浑身发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薄清：“钟期！”
“我说错了吗？”罗毓灵挣扎着尖声道，“你倒是说说，你那父亲那么优秀，为什么学年中途从G大转到Z大？负面新闻抹得一干二净，还连带着儿子一起跨省跑来评先进！通天的好本事啊！”
钟期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闭嘴！！！”
江大流此时已经慌了阵脚，完全忘了自己作为年级主任，应该把僵持的两人分开。
杨启智急得冒汗：“罗老师你少说两句吧！钟期你也是，别那么冲动嘛。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薄清一点点掰开钟期攥住罗老师衣领的手，轻声道，“钟期，你先放开，好好说清楚。”
钟期无动于衷。
“你别这样。”薄清迫不得已释放了一点点自己的信息素，用来安抚钟期，“我信你。”
钟期：“……”
钟期在幽幽飘来的白桃乌龙茶香中，倏地松了手。
罗毓灵一个踉跄，跌靠在办公桌上。
其他几位老师面面相觑，看着这个高大的Alpha学生，多少都有点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钟期深呼吸几下，恢复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