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的哀嚎打破了宁静,给家里做了大餐,自己却一口未尝马不停蹄赶路,天色已暗,甘琪才意识到自己一整天滴水未进,杨醒提议带她去镇上吃饭,她欣然接受。
“这里是。。。”甘琪觉得眼前的小店有些熟悉,这里她应该来过,但又说不上来。
“记得吗?两!面!三!刀!啊!我们以前每次放学不想回家都跑那么远来吃的啊!”杨醒急切地唤醒她的记忆。
“哦。。。哦!对对对!怪不得这个地址怎么那么熟呢!可,可是它和以前不一样啦。”
“老板老板娘都老啦,不做啦,你还记得他们当时有个小孩吗?才这么点,你老是要抱人家,自己个子也没大多少,差点害人家摔倒。现在人家可是当今流行的鲜rou哦,19岁,刚上大二,和几个帅哥同学合伙接下父母的拉面店,改头换面,扩大营业,轮流下课闲暇时间来运营,改名叫“有颜有面”,可火啦,是家网红店哦!”杨醒兴奋地介绍道,像是他自己开的一样。
由于超过了饭点高峰,他们只排了一小会队便得以入座,宽阔的大厅摆成三排木质桌子和凳子,一面墙上一层层木质断层上摆着各式迷你绿色植物,另一面墙上都是客人留下的留念照片或随意涂鸦,天花板上分布着层次不齐大小不一各种灯泡,整家店透着棕色实木风,客人以年轻学生为主,和他们印象中朴实无华只做街坊生意的“两面三刀”相差甚远,正想着,鲜rou拿着手机朝他们走来为他们点单,甘琪看着他,明眸皓齿,斯文腼腆,早已没有当年被她玩弄的婴儿肥,点完单,他走向下一桌,一群女生哄地呱噪起来,对着他疯狂拍照,并要求合照签名,男孩微笑地一一答应配合,19岁,多么花开盛艳的年纪,她却没有盛开过,甘琪忍不住暗自感慨。
杨醒帮他们点了两份招牌牛rou拉面,甘琪喝了一口汤,立马惊叫了起来:“对!就是这个味道!”
惹得隔壁桌投来嫌弃的眼光,杨醒笑着提醒她轻一点,得意道:“怎么样?没来错吧?他们儿子改良了其他面种,唯独继承并保留了这道家族秘籍,和当年叔叔阿姨做的一模一样!我们那会跑那么远来,不就是为了这口啊!”
甘琪边点头边吃面,抱起碗喝掉最后一滴鲜香浓郁的汤头才抬起头来,她感到很不可思议,她没有立即认出杨醒和这家店来,但是熟悉的味道能一触即发所有相关的回忆,在见过冰冷的尸体后,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和故友把酒言欢,是何等起死回生般的幸福,她差点忘了,15岁前的自己,即使家有变故,和杨醒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笑容满面,开朗活泼的,她仿佛又变成14年前的少女和心仪的青梅相约畅谈,那天晚上她说的话比十年来说的所有话都多,笑得也比十年来的总量还要多,她突然觉得找回了自我,一个有血有rou,会哭会笑,不用压抑,不看人脸色的甘琪。
吃完饭,已将近十点,天色全黑,甘琪再度惆怅起来,她没有订酒店,阿姨作为凶案现场的家也不能去,她身上背着背包,手上拖着行李箱这么晚要去哪里借宿,况且疑犯尚未找到,人心惶惶,杨醒把车开到她面前,下车帮她把行李都放置到后备箱后问她酒店在哪,她支支吾吾说没有订,再问她住哪,她只顾望着地上摇头,杨醒又好气又好笑:“你啊,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没头没脑,要人保护,你要是没遇到我该怎么办?!”
甘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直低着头,她也没想到十年来的少nainai生活把自己变得愚蠢不堪,和19岁一样莽撞,一个背包,一张火车票,行走天下,自以为现在有了钱什么都不用担心,别说她没想到订酒店,就算想到了,也未必知道怎么订。
“走!”杨醒一把把她拉进副座位,驱车驶到离镇中心不远的一幢高档商务住宅两用写字楼,夜晚只有零零星星几盏灯为还在加班的白领亮着,他和保安打了声招呼,拉着甘琪的行李箱带她来到11楼C, 打开门,是一个偌大的开放式沙龙,四面都是全身镜,杨醒说这是他回国后准备开的舞蹈教室,主教交谊舞,还在筹备阶段,旁边是个1室户小型居室,地上有一张单人床垫的房间,一个设备齐全的迷你厨房和小浴室,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没有任何家具,杨醒解释这幢楼才刚竣工不久,还没有全部租出去,而他也才刚租了不久,有时舞蹈教室的事处理晚了,他就会留此一宿,隔天随便吃个早饭,再回家,所以很小,也没有任何装饰,只给他自己应急,没想到会有女生来住,他都来不及收拾,甘琪连忙阻止忙于打扫的杨醒:“不用啦!这里对于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来说已经很完美啦!杨醒,打扰了你一天,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我都没有好好郑重地道谢,杨醒,谢谢你!再遇见你,让我知道生命还有惊喜,今天大起大落,幸好有你,我才过得那么高兴!”
杨醒摸摸她的头,弄乱她的头发:“傻瓜,14年不见,智商不长,口才倒长了点,那个屁颠屁颠老跟着我的小屁孩现在那么有礼貌啦。客气什么,你洗个澡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市区逛逛,好多我们以前去的地方都不见了呢。晚安,拜拜!”
杨醒走后,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