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前,或者说出这一次还珠楼之前,傅梦影一直都觉得,霓裳,羽国的霓裳公主,是一个优雅美丽知书达礼时时刻刻都将温柔二字写在骨子里的美人,但看现在的情况,这个评价或许应该再填上几笔。
比如说口若悬河之类的,这几个人除了默苍离身体素质稍弱一些,剩下的都是习武之人,本来脚程就快,更别说傅梦影为了尽早逃离数落更是码足了力气在赶路,三步比做两步走都算是慢的。
可就是这么一大点的功夫,霓裳她从身体状况一直说到了生活琐事,要不是自己从未与她谈论过太多事情,傅梦影估摸这妹子都能把她八百年前的老病历拾落出来说一说,翩翩这位姑娘语速惊人言辞在理,一时间竟也想不太出太多反驳的话语,有口说不出的憋屈感反倒是体会了十成十。
原以为回了还珠楼,这事也就结了,却不想眼尖的凤蝶离的老远就迎了上来,一点废话都没多少拉过她左衣袖就问怎么弄的,那神情正经的可以,连微蹙的眉毛都带着一丝不苟的感觉,傅梦影几乎都可以肯定她下一句就是说教了。
最可怕的就是霓裳因为找到小伙伴的关系,一下子就欢喜了起来,要是再不转移话题,这两个杞人忧天的妹子保准保会把她当成琉璃娃娃一样对待,正思索解脱之法的时候,一声不轻不重的笑声却自身旁传了过来。
傅梦影顺势朝身侧撇了一眼那个试图用羽扇挡住自己笑脸的神蛊温皇,谁知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后竟还大大方方的对上了她的眼睛,羽扇一左一右的轻摇着,那坦荡的模样就像是刚刚不曾偷笑一般。
“你倒开心”傅梦影盯着神蛊温皇没好气的说道。
谁知温皇竟全然不理会她的弦外之音,装傻般的说道:“我若是不开心,这天下便都要不开心了”
懒得继续与他争辩的傅梦影长长的呼了口气,拿起茶杯润了润嗓子之后才将心思放到正事上,正事当然是指怎样完美的扯开话题,毕竟要是再不拦着点,霓裳和凤蝶都要合起伙来对待她了,这还珠楼本来就不是能多待的地方,万一再多填几个人拦着她走还得了,不成!绝对不成!
湛蓝色的瞳子转了又转的功夫,该怎样去办便想的妥当了,傅梦影扬起笑,讨好似的抱住了一旁明显还说的正激动的霓裳,像猫似的蹭了一下又一下,不出一会儿的功夫霓裳倒真缓了话头语调也轻柔了不少,只不过一旁的默苍离倒是脸黑的灌下好大一杯茶汤。
“算了,索性也没真伤的怎样,我先陪你把衣服换了吧,一团血污在上面也怪难受的”凤蝶再一次被傅梦影的乖巧给忽骗了过去,语气缓了不少,霓裳约莫也是说累了,算是同意般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就说嘛,这衣服太麻烦了,啰哩啰嗦一大堆不说,还平白弄出来好多声响,最重要的是这颜色不耐脏啊,本来就没划多大的口子,染上血去,竟像我受了多大的伤一样”即使被念道这么久,依旧没能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被说的傅梦影如此感慨道。
幸好,凤蝶懒得和她一般见识,而霓裳一早就被默苍离拉走了,看傅梦影那不长进还自觉机敏的模样,凤蝶轻叹了口气,回道:“哼!你平日里穿的玄色衣服上不也处处都是花纹,都差不多的东西,哪里来的分别”
“不识货,我那衣服上引画着的可不是花纹,是术法,哎…若是我穿着那个估计也不能被人射冷箭了”说完,傅梦影还哀怨般的瞄了一眼凤蝶,只不过被她很生硬的躲过去了。
“哪有人连衣服上都画术法的”
“我啊!而且在江湖上走跳哪有不受伤的时候,你们真当我是个孩子不成?”
这回反倒是凤蝶无话了,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傅梦影并不能单纯的用年纪衡量,或许是看着她平日里嘻笑打闹活泼惯了,一时间自己竟忘记了这般重要的事情。
看着凤蝶归于沉默,傅梦影也懒得想为什么,刚刚又用了好些异能,头疼的厉害,现下她只想瘫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至于这平日里的杂乱布局以及他人的心事算计,反正在还珠楼也死不了,索性就都不管了,眼皮越来越沉,就这躺椅上还温热的皮毛,一时倒还真睡的香甜。
雁王那闲不住的性子,看着他师尊离开就出了还珠楼,估计是去查那伙刺杀之人的来历,凤蝶见傅梦影睡熟也没叫她,只把茶重新换了一遍之后就去看剑无极去了,一时间这小院中竟只剩下温皇一个还清醒的人。
羽扇左右摇了几下终究还是放在了桌上,最开始温皇凑在躺椅旁坐下仅仅是想看看她左手臂上的伤,结果伤是没发现,袖子反倒被人擒住了,看着罢战了他躺椅许久的人,如今猫一般的睡成一团,还余出手来拽着他衣袖不放,那模样乖巧的可以,也只有睡熟了她才能这般吧,温皇心想着,一时倒也没走。
其实睡熟了的傅梦影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只不过是有些畏寒,刚巧过来个暖和些的便凑过去抓住了,可惜依旧没能暖和多少,于是又往这边凑了凑。
温皇也好似察觉到了这一点,也不知是运功或是使了什么别的法子竟将自己变得暖烘烘的,不多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