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的留恋咀嚼,一针一针独自缝的无动于衷。请欺骗我,请麻醉我,让我依然信仰光和热。哪怕催眠,哪怕幻觉,一瞬间便不会痛了。”
荆如岚也说不出什么时候,她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变质了。
她宿舍窗台前的花,总是衰败的很快。干枯的花叶掉落一地,还泛着诡异的乌黑色,好像被什么隐晦的抽走了全部生机。荆如岚的周遭,那些有关草木生灵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潜移默化的衰败着。
无声的恐惧与惊慌在心底蔓延,表面却依旧强装成平淡的样子。假装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关系,她觉得,她可以继续在这样虚假的环境中生存。不要去深入的探究,直觉告诉荆如岚那会毁掉她现有的一切。
她还是对存在于他所能触及到的地方,这件事,太过贪恋。明明一朵花从凋谢开始,一切便再难挽回。
荆如岚成长在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家庭,拥有一个资质尚可的烟雾武魂。在这片日月帝国的土地上,如她这般条件的普通之人数不胜数,但荆如岚与他们却还是有一个不同的地方。
她的右手是烟,但左手似乎还孕育着另一种力量。没有形体,无法召唤,只有一些轻微的感知。随着她的成长,修为一步步提升,这股混沌的力量渐渐显露出原有的形态。那是花,母亲的花。杂乱的生长在草叶间,最不起眼的小野花,那在植物系武魂中是与蓝银草齐名的废武魂。虽然只是弱不禁风的白瓣花,但荆如岚还是很高兴。这也意味着她与旁人是不同的。
自从开始禁不住被笑红尘所吸引,荆如岚就觉得自己的世界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有光照了进来。见识过那样炫目的光彩后,她也再难以甘心沉湎于黑暗。
曾经她的世界里只有魂导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拼命努力修炼,这本不是她所追求的。她也开始学会将自己和别人比较,尤其是一次次掐算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荆如岚并没有笑红尘想象中那样超然物外,起码自从遇上他,便不再是了。
矛盾,焦躁,不安,甚至是对自我的厌弃都紧迫着她的神经。他什么都该值得最好的。她头一次有了欲望,迫切的需要什么使她能够迅速向他更近一步。少女本似无欲无求的天神,却也难免被心中所慕的少年拉下凡尘。从心中的想法变质开始,就有什么再也无法挽回了。
那天晚上荆如岚独自一个人对着学院里的白莲花池发呆,因为她觉得自己左手的花就和那很相像。纯洁,洁白,能够涤荡人心,不沾染一点污秽,本应是这样的。但是荆如岚不知道,在她一个人对着一池白莲兀自烦恼的时候,也有一个人在静静的注视着她。
因缘际会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一切应有的轨迹渐渐偏离,他们之间的联系在各自的时间中支离破碎。所有的相约都太凛冽,青春早已预支劫掠。
笑和小梦都去了星罗城参加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大赛,算算时间,现在他们应该都已经站在决赛的场地之上了。
而荆如岚却永远也不能够随他一起攀登荣耀。
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明德堂。
“学院里像娜娜那样的学员,又不只是那一个。”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中的人静静的站在明德堂主镜红尘面前。从他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和身材能看出,这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只不过因为那宽大的黑色长袍覆盖全身,再加上巨大的帽子,完全看不到他的真实模样。但Yin森可怖的气质却犹如实质,让人望而生却。
他面前的男子有一头半长的银发,一身华贵斯文的魂导师长袍,岁月的风霜仿佛没有在他儒雅俊秀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沉淀了一份如深水之潭般的深沉。正是笑红尘的爷爷,明德堂堂主镜红尘。
此刻他双眼微眯,一道微不可查厉光闪过,缓缓开口说道:“学员们过往经历了什么,我无从干涉,但凡是我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学员,你别想挑选现今从未涉及那个领域的人下手。”他镜红尘虽然心有野心,也终究为人师长。对于自己的学员,还是维护的。他要培养的是一名真正富有创造与想象灵魂的魂导师,而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去培养一个个未来的傀儡。
那黑袍男子只是Yin森古怪的咂嘴,随后才不屑地说道:“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得了我的眼的,你这里人才也是有限,红尘堂主大可放心。”说着,他边向窗口走去。镜红尘的议事厅位于这小楼建筑的中层,往外一望,还可以清晰看见学院的林荫小路。但只是这一望,他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那个女孩是谁?为何会给我这样的感觉……快告诉我!她的武魂是什么!”他沙哑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亢奋,甚至还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镜红尘有些惊异的向窗外望去,心中不禁在想他的学院中到底还有何种人物能够让这位圣灵教中都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此失态。随后他出乎意料的看见一个他并不算陌生的身影,那个女孩,他也算熟悉,还是因为他的孙子。
荆如岚坐在林荫小道的长椅上,这一带是教学办公的地方,很是清净,无事时她常会来这里散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