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此刻我趴在床上,任阿七在我背上施针。
阿七用金针刺我身上脉络,再往其间探入丝丝内力,只是我此刻心下疑虑重重,只觉得“独步明玉”这一名字十分熟悉,又有些说不清的蹊跷,便拿出了记载在撰写有这个名字的书中之内容欲与阿七讨论。
“常人周身纵横经络如雨露灌溉,奇经八脉如湖海蓄气,正经十二脉如江河灌溉,”我顿了顿,见阿七施针如故,便接续:“昨日我在掬星阁的一本古旧写本之中翻到,有记载一种西北异域之秘法,说是配合一种雪山奇境的特殊植物,即可令人江河绝,湖海涸,周身气泄而不凝。虽然说法十分隐晦,但却是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如果世上果真有这样一种植物,那我所中之毒的成分·······”我不再多言,阿七自然知道言中之意。
“哦?书中这些话听着似有几分道理,”阿七停了手上动作,为我盖上被子,温热的手指不经意间触到我裸露在外的背上肌肤,带来些异样。
却听他继续说道:“然而这般记载却实在渺冥,且不说师兄的理解是否准确,就是这异域秘法,奇境遗姝这等事,也如同志怪之说般,不知是否真正存在,只是想来师兄解毒心切,却不可病急乱投医。”阿七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只是不知师兄所看这书的作者是谁,阿七倒是闻所未闻。”
我心中揣度着他的话语,觉得不无道理,只是好不容易寻到类似线索,即使阿七觉得不妥,我自己也不会将之放过。
听阿七出声询问,也正有疑问。
“独步明玉······”
“独步明玉?”阿七念叨着这个名字,面上也有些疑惑,思虑良久,“独步一氏,自百年来,定居无名岛,确实并无此人。”
我心中却是一动,“阿七,你告诉我,师父他······他可有女儿遗落在外。”如果师父果然在外还有遗女,那样独步一氏还未灭绝,对于师父之死,我也能感稍稍解脱。
“独步寻!天下再也没有比你更糊涂的人了!”却不想阿七听我说完,立刻出言讽刺,不仅犹如浇了我一盆冷水,还在水中夹着寒冰,他的语调十分怪异,似乎愤怒以及,“师父若听到你这句话,真不知该做如何想,九泉之下恐怕也不会安息罢!”
阿七如此言重,我心下惊疑不定,“阿七,你为何这么说?!师父身死,若还有遗珠在世,独步一氏也算就此得以延续。”转念一想,那些药典如此古旧,怎可能是今世的人所撰写?心想我确实糊涂,眼下也不顾“独步明玉”是何人了,见阿七怪异至此,急忙出声,“阿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独步寻,我能有什么事瞒得了你?”阿七冷哼一声,面色严峻,却真的是生气了,只是转而面色哀恸,似是自责悔恨,“师父待你如何,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了!还请你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再让师父难过了。”语带讥讽,说罢像是再也不愿和我多说一句,起身离去了。
“阿七``````”我摸摸鼻子,却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这位小祖宗置气。
后来再去找阿七,见他又在药庐中忙碌了,虽然见我只当不见,心中却是安下心神,这样也罢。
但是独步明玉这个名字,却像是在我的心中扎了根似的。
便日日前往掬星阁,寻找关于独步明玉这人的书籍,不仅是其对医术药理妙到颠豪的释意阐析,甚至从中还能寻到关于我所中之毒的一二,更因为这个名字似乎十分熟悉,关乎此人种种,仿佛就蛰居在心底深处。
只是掬星阁经数百年沉淀累积,其中典籍不说浩如烟海,也绝非几日甚至数月的时间可浏览完毕的,即使只是找其中有独步明玉这四个字的典籍,也是十分耗时费力,也许应该找些帮手为妥?但我心中不知何故,又不想假手他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日终于找到第四本有独步明玉字样并且字体娟秀的小本,却不是医毒药典,而是一本关乎武学的小记。
略略浏览一番,其中所阐武功,正是十二式揽月摘星剑法,其中内容我再熟悉不过。
只是小记扉页当中关于揽月摘星剑法的由来阐述,却是让我心中一震。
十二式揽月摘星剑法,胜在招式变化无穷,说是只有十二式,但每一式中藏有十二中式,每一中式中又藏有十二小式,剑势风流飘逸,如怀风揽月,舞起来凌凌剑光如千花攒飞,十分漂亮。
说起来,因为漂亮,这一剑法我确是不常在人前使的,也因为漂亮,我将之传授给了顾飞白,没想到他是个武学奇才,只用了十年就将十二式学得一个不落,为了他,我更是折了自己的宝刀“藏蛟”,给他铸了一把“赤魅”。没想到到头来却遭其暗算,心中怎一个恨字了得!
我收回思绪,免得再在顾飞白身上耗费太多心神。
揽月摘星剑法变化万端,却能杀人于无形,又称锦绣千花剑,据师父所言,乃演变于无名岛第一代岛主的追狐剑。
而此刻手中的小册子,在前言之中却说是闲来无事将追狐剑捉摸,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