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太难受,余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因为头一阵接一阵的钻心疼。
差不多好些了,喉咙又十分干渴。嗓子也疼,他没有办法出声,叫不了宫奴,只好自己下床倒水。
他这刚下床,就听屋外传来谢垣宸的声音“太子殿下!我来看你啦!”
伴随着话音,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谢垣宸一见余简大白天穿着中衣坐在床沿,心下疑惑“你这是起了还是准备睡?”
头不疼了,可是喉咙干哑,余简刚想开口声音就破裂出一个音节,这可把谢垣宸吓坏了。
“你怎么了?我听说你今天和华子炀单独相处了,他不会对你下药了想毒死你吧?”谢垣宸连忙上前摸了摸余简的额头,又左看右看查看了一番,一点没瞧出毛病。
被看烦了,余简推开他,指了指茶案上的水,哑着嗓子说:“水……”
“哦哦哦……”谢垣宸立刻给他倒了杯水过来。
余简接了水立刻一口闷了,缓了缓才道:“昨夜喝多了,咳咳……今儿又起那么早……”
声音还是撕裂沙哑,但至少可以说话了。
谢垣宸连忙为他拍拍背顺气“你受累了。”
“现在什么时辰?”
“已到申时。”谢垣宸回答。
都到申时了,因为想休息,他嘱咐过佟福午饭不用备菜,这会儿过了饭点了还真有点饿。
余简点头,轻推开谢垣宸准备穿鞋。谢垣宸在旁边看着,他冷不丁开口:“之后怎么打算?卫肆会死吗?”
“不会。”余简道。
这个答案谢垣宸有些不解“为什么?他这可是死罪,况且华子炀为了自己目前的地位,一定会丢弃他的。”
“救他的不是……咳咳……华子炀,而是华子胥。咳咳……”余简拿过旁边的衣服开始穿衣。
“华子胥?你?为什么?你辛辛苦苦搭上一姑娘性命把他送进去,如今又要费神费力把他救出来?华子胥是个**吗?”谢垣宸吐槽道。
他实在不知道华子胥这么多此一举的目的在哪儿。
对啊,他怎么可能知道呢。所有人都以为华子胥的目的是想当王帝,其实当华子胥知道自己只是王帝的弃子时他就放弃了。
华子胥不想当什么王帝,也不愿意拥有多大权利,他只是想要卫仲卿,他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后顾无忧地活着。
这下一任王帝一定是五皇子,现在华子胥是太子,所有对这位置有野心的人都会针对华子胥,其中包括钟丞相。华子炀当上王帝之时,华子胥恐怕也是强弩之末了且不说他们,就单凭王帝为华子炀铺的路,华子胥这颗明显的绊脚石是一定会被除去的。所以……华子胥目前的目标不是除去华子炀,而是让他保住自己的命,现在的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只能放手一搏,让华子炀最后留自己一命。
只是现在余简没力气说这么多话为华子胥解释。
余简穿好衣服后,这才问道:“我今日与咳咳咳……华子炀见面时感觉自己就是咳……华子胥,这是咳咳……怎么回事?”
“真的?!”谢垣宸突然一脸凝重地看着余简。
余简点头。
“这个你得注意!你如果一不小心和你的人设有了同样的情绪,一定要记住自己是谁。不然你会被吞噬。”谢垣宸一脸正经地说:“这不会常有,一般都是如果你与书中人设产生了共情,你才会渐渐觉得自己就是自己所担任的书中人设,之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你就永远出不去了。”
余简:“吞噬?”
居然还有吞噬的情况,这就麻烦了。
“别害怕,这种情况很少。我们不会每次都和角色有同样情绪的。”谢垣宸突然又放松了下来“只要你意志坚定,除了当时特别难受之外,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放心吧。”
余简叹气,当时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当然宿醉也占了些原因。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余简声音太沙哑,他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便自己去开门了。
一开门就见佟福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不少端着吃食的宫奴。
佟福道:“殿下未用午膳,看林公子进去许久未出来,猜测殿下多半是醒了,我叫人弄了些糕点,先垫垫肚子,等会儿主食就端上来。”
看着那些糕点,余简皱了皱眉,他不爱吃甜的。
“不用了,端走。”余简想都不想直接摆手。
听到余简声音这么沙哑,佟福关切地问:“殿下可是感染了风寒?奴才这就去叫太医。”
“不用。”余简连忙阻止,他自己也不想什么大小事都牵动太医。
况且上午才把夏烟苒的尸体送走,这会儿他没心情因为这点小毛病去看太医。等会儿他还要去见一个人,也没那个闲工夫。
既然太子说不用,佟福一个下人也不好过多劝阻。
“那奴才把这些端走了。”佟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