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行不行
不知道刘知雨睡着没有,陈卓反正是睡不着了。
酒Jing搞得她脑子一片混沌,刘知雨刚走出门她就恨不得锤自己一拳,本来她这两天心就一直吊在嗓子眼里,被刘知雨三言两语说了一通,看见他的眼神,她就有点受不了。
怎么稀里糊涂的说出“过几天回答你”这种话的,陈卓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摊饼,脑海里一会儿想着应该怎么把这件事拖上一拖,一会儿又觉得这墙怎么这么薄,平常也没有感觉刘知雨离她这样近,她现在就像是一直被窥视着一样,刘知雨的存在感顺着墙壁渗透过来,让她怎么睡都不安生。
不知道到了几点,她才晕晕乎乎睡着,心里还压着一块大石头。
第二天早晨一睁眼,天光已经大亮,她惊坐起来,看一看表,九点了。
踌躇半天,她仔细听了听隔壁的动静,笃定了刘知雨现在还没起床,她轻手轻脚的拧开门,往卫生间里走,刘知雨的门刷的一声打开了,他已经穿戴整齐,眼神清亮,笑着对她说了一句:“早上好啊。”
陈卓吓了一跳,尴尬的问他:“起这么早啊?”
“不早了,都九点了。”
“九点对你来说还不早啊。”陈卓嘟囔着。
刘知雨假装没听到,跟着她往卫生间走,陈卓走进去要关门,刘知雨连忙抵住门,陈卓瞪眼:“我上厕所你也要旁观吗?”
刘知雨讪讪的收回手,陈卓坐在马桶上,看着窗户想,干脆从这里跳出去算了。
这当然不行的。
她慢吞吞的出来,刷牙洗脸,尽可能拖时间,等到把洗漱台和镜子统统都擦了一遍,到处都锃光瓦亮,实在是擦无可擦了,她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刘知雨果然就等在门外面,亦步亦趋跟在陈卓后面,陈卓进了卧室,他就坐在一旁,看着她往脸上涂了这个又抹那个,非常认真,等全部都护理完了,陈卓又开始修眉毛,对着镜子,又是远观又是近看,好像把自己的眉毛当作文物在修。
刘知雨也不催她,只是他眼珠子就没从她身上错开过。
等到陈卓终于大功告成了,再也没有什么大事体要做了,刘知雨清了清嗓子,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问她:“你想好了没有?”
陈卓随手捞过一个桌上的小玩偶,有一下没一下的揪它身上的毛,一边说:“不是说过几天吗?”
“一晚上呢,都不够想的啊?”
陈卓有点不自然,她觑了一眼刘知雨,犹豫着说:“要不然,等你考上大学再说?”
刘知雨沉下脸来:“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你是不是想着等我考大学还一年多呢,以为我一年后就忘了这回事了?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陈卓被他把想好的话都噎了回去,她恨不得变成个小人儿钻进手上抓着的玩偶里面,或者天边过来一道雷立马把她给劈了,这场面实在太难熬了。
她想了好久,才字斟句酌的又开了口:“那你必须答应我,成绩不能低于前三,然后,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你能做到的话…”她艰难的接着说,“…那就先试试吧。”
刘知雨站起来就要向她走过来,她赶紧举起手上的玩偶要扔过去,“还有一点,你不能动手动脚的!”
刘知雨停下来,被她一句话钉在原地,整个人好像发着光,他傻笑着,也不说话,就是一直看着她。
陈卓都快把那可怜的玩偶揪秃了,他试探着走上前去,把玩偶从她手里解救出来,他蹲下来,下巴放在她膝盖上,看着她的眼睛,眼里都是璀璨的星河,他握住她的手,陈卓才感觉到他手里都是汗,抓了她一手粘腻,她要把手拔出来,刘知雨不放手,开口道:“我不胡来,这样行不行?”他把她的手拢在一起,低头亲了亲。
陈卓感觉到他的嘴唇印在自己的手背上,很柔软,倏然一下,轻的好像一片羽毛。
*
陈卓昨晚没睡好,吃过饭就睡意上涌,连父母什么时候出门上班的都不知道。
她一直睡到三点半,刘知雨来敲她的门,那天晚上给她留的后遗症就是她每次睡觉都要锁上门,尽管锁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挺心虚的,但又实在怕刘知雨再来那么一出。
刘知雨咚咚的敲门,陈卓正在做梦,梦到她跟刘知雨吵架,两个人互相什么伤人的话都往对方脸上扔,陈卓在梦里心痛的呕血,她一边做梦潜意识一边分神在吐槽:吵架都吐血,你以为你演电视剧呢?
她说了句什么话,反正是特别伤人的话,远远超过刘知雨对她放的所有狠话的十倍,然后她就看见刘知雨气的眼睛通红,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整个人都要气疯了,举起拳头就往墙上砸,一下一下的,把拳头砸的血rou模糊,墙都要砸穿了,她吓得要命,赶紧上去要把他拉开,他还是不停手,把她生生砸醒了。
她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咚咚咚的声音是有人在敲她的门。
她下床去开门,刘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