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霍泱将信陵君言辞面色中的耿耿于怀尽收眼底,她没有长公主的记忆,也不能确定她的灵魂中是否真的有那么一魂一魄,是来自大越朝那位最尊贵的公主的。
所以她不能替沁水长公主做任何决定。
纵然霍泱心中感慨万千,但她明白,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
霍泱转身,留了点空间和时间给信陵君纾解。她去衣帽间取了王烜的贴身衣物和浴袍,递给信陵君。
“信陵君,这是中衣和……亵裤,”霍泱跟王烜相恋十年,再从头对着这张熟悉的面容说出少女时代才羞于启齿的话,不禁有些赧然,“你若无他问,便盥洗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
“多谢。”信陵君生生憋回去几欲脱口而出的那声“公主”。
信陵君只是在神志上暂时占了上风,进入了现在的王烜体内。但王烜的本体觉那些都还在,所以他循着潜意识,顺畅迅速地洗漱完,连把毛巾挂回架子上时,都知道要跟架子上另一块米黄色的毛巾上下左右间隔开来。
这间偌大的盥洗室里,处处彰显着这对未婚夫妻的雅致与趣味。
例如洗手台分明是有两个的,可是牙刷杯却是挤在同一个台子上。地上的毛毯一块漆黑耐脏,一块花纹繁复艳丽。
墙面上有好几个柜子,门把下方贴了所属者的姓名,信陵君数了下,命名“霍泱”的有足足七个,而“王烜”只有三个。
信陵君淡笑着摸了摸手感还不适应的后脑勺,转开轻巧的门球出去。
只见长公主侧躺在客厅沙发上,蜷着腿光着脚,长发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已经陷入梦乡了。
这样毫无戒备的状态,定然是有人悉心照料妥帖,才来之不易的成果吧?
信陵君不由思忖,这一世里的王烜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他,有好好珍惜他的长公主吧……
“你洗好了?”
不知何时,霍泱已经睁开眼,她拨开长发缓缓坐起,却蓦地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信陵君一个弓步上前,霍泱只觉得有一阵风闪过,眼前就多了个人影。
——就这速度,不愧为常胜大将军啊!
“手麻了。”霍泱艰难地抻直酥麻的手臂,“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我替你揉一揉吧?公主。”
信陵君先将两指试探性地覆上了霍泱的手腕,见她没有排斥反驳,便继续塔上四指,在她赤裸娇嫩的前臂上,或轻或重地揉捏起来。
霍泱见他低眉顺眼,很好说话的样子,嘴角不住上扬,“要是我的继琛也能像信陵君你这么温柔体贴就好了。”
信陵君的手顿了下,“他待公主不好么?”
“那倒不是,”霍泱否认得很干脆,“王继琛那个人啊,就是死鸭子嘴硬,心里喜欢我喜欢得要命,嘴上好听的话一句都不爱说,傲娇得很!”
霍泱正要解释“傲娇”之意,却见信陵君了然地点头,给她换了另一只手按摩。
“公主喜欢唤他‘继琛’?”
“那是他爷爷给他起的小字,只亲近的人这么叫,我身边密友,偶尔也随我这么称呼他。”
霍泱向来是三字顺口“王继琛”,两字愤愤喊“王烜”,相安无事是“继琛”。
信陵君闻言,忍不住嘀咕:“烜的小字,亦是‘继琛’。”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你和他或许本就是同源啊。”霍泱抽回自己的手臂,“已经不麻了,多谢。”
而后带信陵君下楼,带他三碗粥配五碟小菜果腹,霍泱才继续带他参观了她和王烜的家。
夜里霍泱独自睡在主卧的双人床,康桥的早春还很冷,政府供暖不会低于23℃,屋里很暖和,可是她一个人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她将信陵君安顿在一墙之隔的次卧,并把电铃打开,让他有任何状况就按电铃叫醒她。
那个电铃是她和继琛刚搬进来时发现的,音色清越悠扬,像是一段小提琴名曲。这栋别墅楼层不多,加上地下室也才三层,每一层的主卧与次卧间都有这个装置,还可以调整线路。
有一回霍泱缠着王继琛,非要他陪自己在影音室看一部凶宅主题的恐怖电影。王继琛越看越觉得没意思,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罩在霍泱的高耸上逗弄她。
那时是夏天,霍泱穿着单薄的睡裙,他揉弄她的力度不小,霍泱被他摸几下就来感觉了。可是电影又放到了关键时刻,霍泱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拍开他手的动作就带了几分敷衍。
王继琛却觉得她是在欲拒还迎,悄然褪下两人的底裤,趁着荧幕上最最摄人的一幕乍现,他下身一挺直捣黄龙,将霍泱塞了个满满当当。
“啊、啊!”
霍泱视觉上被吓个正着,下体又猝不及防被插入,她放声惊叫起来,整个人被王继琛按得陷进沙发里,想转头都有些难以动弹。
“王!继!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