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最后周权还是把她拉了起来。
封雅颂僵在他胸前,低着头。
这样面对站了一会,周权蹲下来,提起了她的裤子,将前面的裤扣系好。然后他转身把竹板等用具收起来,打开后备箱扔进去。
“砰”地合上后备箱,他抬步往驾驶位走,刚走一步,封雅颂在后面说:“我不想回家。”
周权回头。
封雅颂声音还有点颤,却很执着:“……我们一个月只放一次假。”
她又抹了一把脸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周权开口打断:“你喜欢呆在这里吗?”
封雅颂微微摇头。
周权说:“那就走。”
他迈到车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等了一会,车门响了一声,她上车了。
不过这回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坐在了后排。
周权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伸手往方向盘上一握,直接把车开动了。
车子沿着平直的小路跑着,他朝后面瞥了一眼。
她恰好也在看他。
她眼眶还有点红,不过眼神是明亮的,带着一点畏惧,更多的是期冀。
视线触碰那一刹,周权意识到了她的年轻。
与年龄长相都无关,而是看待问题的角度,解决事情的方式。直截了当,却充满希望。
像是青涩的水果挂在枝头,迎着阳光,每一丝露水,都是晶亮的。
那样的诱人,无他可比。
周权保持着沉默,开车回了东方中心宾馆。
走入大堂,他在咖啡厅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
封雅颂在对面坐下了,她把书包放在膝盖上,从里面开始翻找东西。
这时一位服务生走过,周权刚打算点杯喝的,一卷画纸突然伸到了他的面前。
周权眼神看回她。
封雅颂说:“我画了一幅画,用你送的那盒水彩画的。”她稍微递了一下,“送给你。”
画卷上打着一个丝带蝴蝶结,很标准,连尾部的长短都是对称的。
周权看着那个蝴蝶结,伸手接过,放在一旁:“谢谢。”
封雅颂慢慢收回了手。
她在期待他打开看,却不敢主动说。
服务生又一次路过了,周权没有提咖啡这件事。
他双手交叉,目光抬起来:“我是个直接的人……”
他刚开了个头,有些许停顿,封雅颂立即在这间隙点了点头。
周权看着她:“我做事习惯目的明确,但关于我们两个,我始终没有跟你签契约,也没有给你安全词。”
“你是个娇气的小姑娘,又很积极,我对你天生有种保护欲在,这令我,有点折磨,你懂吗?”
封雅颂没有回答,她觉得他只是在陈述,这不是一个提问。
想了一下,她问:“如果签契约,是什么样子的?”
周权说:“你接受不了。”
封雅颂低声说:“我想知道你会更喜欢什么样的女贝。”
周权说:“这与你无关了。你想要的不是单纯的主贝关系,你只是在尝试着迎合我。”他看着她,进一步说,“你是在依赖我。”
封雅颂心中被“咚”地敲响了,她眼神闪动了一下:“可……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解压的。如果你单方面管束我,可你喜欢的事情我却不能接受,你会不舒服的……”
周权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开口说:“其实相反。”
封雅颂愣了一下。是哪句相反呢。
周权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他的意思是,并不讨厌现在的相处模式么?
封雅颂脑子转动很钝,但有些事在变得清晰了。她很认真地慢慢说:“我会成长的,我很快就参加高考了。如果你愿意等等我……”
周权说:“你是该成熟一点的。”
封雅颂看向他,他又不说话了。
安静了好一会,封雅颂视线低垂下来,把膝盖上的书包挪动了一下。
周权这时说:“你写作业吧。”
封雅颂抬头:“在这里么?”
周权看着她的书包,仿佛退了一步。
“写吧。”他点了下头,按着桌面站起身来。
封雅颂转头,看到他大步走出了酒店。
她又转回头,从书包里找出作业,悬着心翻看了好一会,周权回来了。
他夹着薄薄的电脑包,手上端了两杯咖啡,一杯搁在她的桌边,一杯搁在对面。
封雅颂抬起目光。
他不再交谈,坐进沙发,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杯子往旁边推了一下,将电脑打开了。
下午阳光明亮,咖啡厅里暖洋洋的,他的沙发背后摆着大盆大盆的绿植,阔挺的叶片在光线里微微发光。
封雅颂握着笔,听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