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动手改造
等她起来之后，荷香茉香进来伺候梳洗，阿楠看了看漱口水，和细盐，面露苦色地沾了盐在牙上蹭蹭，再吐掉漱口，舌根都咸透了。
今日定要弄个牙刷，太不方便了。哦对，还有泵水器，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梳洗完毕之后，下人端上了早膳，阿楠打量了下菜式，比昨日整整多了四道菜。
“这么丰盛，太夸张了，吩咐下厨房，照旧就行，我吃不了那么多。”
阿楠就用了点粥和两盘小菜，其余的没动，让荷香她们端下去分了。
窗外的风依旧呼啸，树木被吹得吱呀作响。
阿楠取了一只狼毫笔，沾了沾墨，思考泵水器的结构。
想着想着，想到孩童时，一家人围着院子泵水洗菜浇花的样子，那时候家家户户还没有自来水，打了井再安上铁制的泵水器，压几下就会出来水，那时候还是小院，那时候天空还是四边形的，那时候一家人围着打打闹闹，再后来长大了，房子拆迁后，因为学习，因为工作，各奔东西，聚少离多，常常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如果不是疫情，今年或许能见见吧？可惜走晚了，公共交通都停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笔尖聚集的浓墨吧嗒一声落到纸上，阿楠吸溜一下微酸的鼻子，唤荷香再起一个火盆。
真冷啊今天。
一边思考一边画，添添改改，最终把泵水器的各个零件画了出来，其实这种泵水器的原理很简单，利用大气压原理，将管中的空气抽出，造成一个压力差，大气压会把底部的水给压上来，所以需要一个压杆，长管，活塞等主要的部件，以及一些连接件就行，结构不算太复杂，普通的铁匠铺子就能做。
画完泵水器之后，又画了一个牙刷结构图。用木头雕刻成刷柄，在头部均匀打些凹槽，用来安放刷毛，至于刷毛则可选用粗硬的马尾，修剪整齐之后再用鱼鳔胶粘在孔中，待胶完全干透之后，用粗盐打磨消毒，一个古代版牙刷就完成了。
阿楠吹了吹墨迹，叫了阿祥阿瑞两人，细细吩咐之后，让他们送去打造。
等弄完这两样之后，见时间还早。
阿楠又去看了看碱ye，静置了一天的碱ye颜色已经变得比昨天深了许多，放进去一只生鸡蛋，能浮在碱ye中不沉底，说明碱ye浓度已经差不多了。
用木棒搅拌了几下，将碱ye混合均匀，取了半桶碱ye备用。
“荷香。”阿楠唤。
荷香从外面打帘子进来，“姑娘有什么吩咐。”
“去取一杆秤来，再要一个陶钵，二十个大木碗。”
“是，奴家马上就去取来。”
荷香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托着木盘进来，由于东西太多，一个木盘放不下，还叫了茉香一起，两人端着一大堆东西，费力的挤开帘子。
阿楠见状，立马凑上去帮忙卸下来。
茉香问道：“姑娘今日又做什么呀。”
“肥皂，洗衣服用的。”
茉香年纪不大，正是好奇的时候，昨日的洗衣机已叫她开了眼界，今日更是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巴巴地望着。
“好了，把东西都放到这边来，一起帮忙，但是千万别碰到这些ye体，会灼手的。”
“知道了。”
她们将半桶碱ye分成均等四份，再称取等重量的猪油，参照这个重量再依次称取半数，双数，四分之三，以及二分之三倍重量的猪油，成立对照实验组。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将陶钵放在火盆上，把碱ye倒进去加热，皂化反应的温度在70度左右，这里也没有温度计，阿楠大约估摸着碱ye开始中等程度的小泡的时候，将猪油倒进去，不停的搅拌，使它们充分混合，发生皂化反应。
搅拌了一刻钟之后，混合物开始变得粘稠，阿楠叫了荷香来替自己继续搅，茉香端高陶钵，避免温度过高。她则用木棒挑了一点皂ye，滴到盐水中，摇晃观察。当观察到滴下去的皂ye不ru化也没有油脂浮上水面，呈滴落下。
阿楠面色一喜，“成了。”
将白色带点微黄的皂ye倒入干净的木碗中，震荡排气，刮平静置。
其余三组，皆按照这个步骤，一一制作。
三个人忙了将近两个时辰，午饭都误了，才将四组肥皂制作完，个个手软脚酸的摊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管事秦嬷嬷进来的时候，见院里连个通传的丫头都没有，门帘紧闭，屋内燃着灯，一屋子主仆瘫坐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匆忙上前，“啊呀，楠姑娘可是中了炭毒，奴去给您开开窗，您快喝点茶缓缓，你们两个丫头怎么回事，不好好照顾姑娘，偏会躲懒，回头我去回了主子，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荷香茉香一骨碌从椅子上爬起来，“嬷嬷，不敢。”
“勿怪勿怪，我让她俩帮我干活呢，累了好一会儿，歇歇不碍事儿。”
“原是这样，倒是秦嬷嬷我多事了，姑娘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