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妃,您要让父皇知道我的隐疾?您要咱们娘俩成为整个后宫的笑话?您要永远屈服在别的女人面前?”
不, 林贵妃哪里甘心。她忍了这么久, 最恨的就是妾室身份,她想要当老大很久了。若是儿子隐疾暴露,从此与皇位无缘, 而她也永远成不了太后。若真如此, 她承受不住。
“那咱们找民间大夫,悄悄医治如何?你这么年轻总有办法,只要有良方, 这点毛病不算大事。”林贵妃心存侥幸。
安王点头:“日后之事谁说得清楚, 就算有良方,也不是现在能寻, 也不敢寻。父皇那里暗探如云,您觉得他当真察觉不到?咱们如今办法,唯有儿子塑造为情深义重, 只认定了姚姑娘一人, 总比娶了高门贵女之后露馅强,您觉得呢?”
林贵妃想想京城这些贵女,全部都是娇养长大, 若儿子娶进门却一直不碰,是隐瞒不住。想想就头疼!“可那姚姑娘出身也太差了,母妃怕委屈了你。”
安王看了母妃一眼,又看了自己那里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
林贵妃见儿子这副模样,心软成一团,也意识到自己太过苛责了。权势虽好,可谁想嫁给太监呢。啊呸呸呸,自己儿子才不是太监,只要给时间一定会变好!
虽然一再自我安慰,林贵妃还是睡不着,自己儿子呀,小时候伤寒都能让她难过几天,现在竟然遭到这样打击。日夜受折磨,两天下来消瘦憔悴了好几分。她现在只想把大皇子的尸骨挖出来鞭尸,把皇后一家子给弄个五马分尸才能解心中之痛。
皇上见了,只心疼爱妃,以为是浩儿伤得太重才让爱妃如此煎熬。为此也不敢多刺激贵妃,只吩咐太医用最好的药把儿子的伤给治疗好。
Yin差阳错,安王这一身伤顺顺当当瞒了过去。
因他毕竟成年了,不好总呆在后宫,三天后还是回了安王府邸。等他进府,才发现家中多出来唐云正一家人!没人告诉他这情况。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安王内心想着很该把这厮给赶出去,让石家干掉,自己还省的惹一身sao。只是想到这厮在江南表现,明明知道有生命危险还是跳下激流救他,安王就有点下不去手。
等听说唐云正母亲瘫痪在床,安王心想这婆子欺辱心上人的仇算是报了。且要不是这刁钻老婆子,说不得唐姚两家婚事都定下来了。
他该感谢唐家老太婆才是!
本来都已经原谅唐云正一家子了,安王却发现小唐每天都在埋头抄抄写写。安王以为他在忙政事,没想到竟然是给四书五经作注。一个状元干这事,很有些不合理。
安王试探:“唐状元这是厌弃了官场,想要回家乡教书?”
唐云正看了安王一眼:“非也,帮一小友准备。”
安王:“……”一猜就是!这厮竟然还惦记着妍儿!“唐兄,你知道做人什么最重要吗?”
唐云正懒得搭理他,等将一篇注释完成才回答:“贵在知难而退,贵在有自知之明,对吗?”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看开了,王爷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了。
安王:“……原来你都懂。”
唐云正放下笔,正色道:“我原来就配不上她,只不过一心爱慕想争取一番。后来发生这许多事,我脸皮再厚也不忍心她嫁进门受苦受累。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任何妄想,只是想默默帮助而已。只是王爷,您觉得自己就合适吗?您想过她的想法吗?”若非为她考虑,他不会就此放心。
安王只觉心被重击,这姓唐的说话真不讨喜。若以后有机会,就将这人远远调离京城,永不相见。“你放心,本王看中的就一定能护得住,不劳Cao心。”
唐云正冷笑:“是吗?谢凌昭大人去了江南,到了苏州府附近整顿军务,不知道您是否清楚。”
安王急道:“怎么可能?他不是刚从西北归来养伤?言言”
唐云正摊手:“那谁知道。所以王爷您现在不要盯着卑职,毕竟卑职早已退出战场。”说来心酸,连竞争的机会都被自家人作没了,而他却谁都怪不得。
安王再一次觉得,人生最不可信赖的就是兄弟这种东西了!特别是谢凌昭,这可是一同长大的玩伴,抢起他女人来毫不手软!
被兄弟想一刀捅死的谢凌昭,此时日子却并不好过。他无论做什么,姚妍全部无视,当他是死人一般。
景元捧书苦读,一上午并不言语。而谢凌昭坐在他对面,听得要昏睡过去。他来是为了见心上人,可谁料姚宅太大,内外院分得清清楚楚,他被隔在外面不得见。
到了中午,景元按时用餐,谢凌昭提醒:“你就一个姐姐,不和她一起用餐,你姐会不会孤单?”
景元并不看谢凌昭,不过还是回答:“不会,我姐嘱咐我要一心一意用功读书,希望不要在无谓事情上浪费时间。倒是谢大人您日理万机,何况来看我一个小学子读书。”
谢凌昭:“……”他疯了才想看小舅子读书。“我虽是武将出身,但自小也是用功读书。看你如今无法去书院,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