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从小到大经历过什么？你看过他化疗掉光头发的样子吗？你见过他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样子吗？
你？凭什么？
就可以轻飘飘的把“喜欢”说出来！
明明我....我....
愤怒却突然凝涩住了....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呢……
被人闷闷打了一拳
如果，
哥喜欢她....
“阿昔...”弱弱的，病床上的哥哥醒了，“给我一杯水好吗？”
那女生也机灵，赶忙越过陈昔到病床旁边儿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陈昔没有回头，“哥哥你们先谈吧，我出去走走。”
僵硬的像是没有知觉的，陈昔离开了。
那之后，很多片段陈昔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因为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不愿再记住那些琐碎而痛苦的片段，哥哥好像已经离他很远，他们之后吵得很凶，是因为陈归执意要去学校，而陈昔根本搞不明白，一个十几年没有过学校生活的人为什么非要去学校，除非，他想见她。
这推论日日夜夜如同紧箍咒般折磨着陈昔，他却没有勇气问哥哥，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吗……
他很久没有吻哥哥....
哥哥也仿佛开始无视他...
哥哥总是神情恍惚，或是说很忧伤，自己问，却又毫无结果....
陈昔开始越来越放肆，极力想激起陈归的注意力，他喝酒，夜不归宿，逃课打游戏....
有一次陈归真的气的不行，最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放学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一起走。彼时陈归的脚还没有好透，只能坐轮椅，陈昔闹过他不让他去学校，陈归却不听....但是他还是会人把他推到体育场，看陈昔打篮球。刚开始，陈昔还是打心底开心的，但是，看到推哥哥来的是那个女孩子，这份欢欣，便尽然转为恨意了....
“喂！陈昔，你哥坐那好可怜哦！想和我们一起玩吧！”球场上的其他人打趣他。
青春期的男孩子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哥哥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眼睛好像都被烧热了
“哈，他那个病秧子...”嘴上却说出了伤人的话语……来维持少年自己奇怪的自尊心...
他看着女孩子拿一张纸巾轻轻擦哥哥额角的薄汗....不受控制的走过去....
“哥哥，想吃糖吗？”男孩子恶劣的笑着，拿舌尖顶了一下嘴里的薄荷硬糖...
陈归看到因为运动而脸颊红红，眼睛亮亮的弟弟，心脏更加不受控制，但是当他看见陈昔轻轻舔一下嘴角，便慌了...
那是...
弟弟想要接吻时的小动作...
“阿昔，你...你去玩吧……不用管我....”
低低的声音，哥哥微微皱着眉头，看自己白而瘦的手指，在轮椅上缩成一团，看起来局促不安的样子....
男孩子却笑的像个恶魔一样捏起哥哥的下巴，当着大家的面把嘴里的糖吐进哥哥嘴里.....
哥哥愣住了，仰起脸来看自己，好像是要哭了，水汽漫上来，再轻轻一碰就像要有很大的泪珠掉下来，眼眶一圈全部红了起来……
几乎是那一秒，陈昔就慌了……
连化疗那么痛都不曾掉一滴眼泪的哥哥...
因为自己，
哭了。
10
你为什么死呢？
是为了重获新生。
—未知
房间里很静，两人不说话，默默吃饭，陈昔却味同嚼蜡。
那之后浑浑噩噩都度过了好几天，虽然和哥哥住在同一屋檐下，气氛却让人喘不上来气，陈昔觉得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脑子里走马灯一样播放着哥哥穿上黑色禁锢的模样。
人痛苦到极点的时候，原来是麻木的。
他开始重新失眠，抽很多的烟，公司有酒局就勉强收拾干净去参加，眼底下的青黑重的吓人。他这幅状态被父亲骂了一顿。然后被强制要求回家休息停工一个月。陈昔不想回家，家，他哪里有家...
早在哥哥不要自己那一天，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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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归这几天最喜欢干的事是偷偷看弟弟，看他早上乖乖站在卫生间刷牙，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薄荷味的漱口水；他个子已经很高，很容易的拿厨房上面壁柜的调料；他会做好几种饭，变着花样做给自己吃，神色紧张看自己的反应；他开始穿剪裁得当的西装，长腿，宽肩，穿上说不出的好看，站在门口扣上袖扣的样子，非常禁欲。
陈归知道弟弟睡的不好，抽很多烟。
他极力压制住心疼的感觉，有的时候他窝在沙发上发呆，看自己手心的浅淡掌纹和几道非常重的伤痕。
刚开始在英国那几年，他精神状态不好，握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