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协的人做了鉴定,恐怕出自一位玄道大师之手,没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堕落的玄派中人。你现在听好了,明朗,你必须想办法在沈度的灵魄彻底被那邪秽侵吞之前在这处幻境中挫伤那邪秽,如此一来,才有可能挣脱幻境,重新醒来。”
“而那邪秽……”
叶明朗翻了个身,以为自己在做梦:“邪怎么了?”
“邪秽在幻境中的正体,是当朝的太子承惠。你要想办法,剿灭太子!”
嘭!
叶明朗直接被吓醒,一屁股从床板上掉了下来。
第五十五章
皇城之内。
观星阁。
周诣凝神, 小心翼翼地握着一支羊毫,于铺陈在案台上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着。
四宝公公拿着拂尘,待他落笔,宣纸上的墨迹也干掉后,才颇为欣赏地赞叹了一句:“没想到国师大人的书法技艺也如此Jing湛,这行草遒劲有力,隐有大家之风, 不错,真不错。”
周诣谦逊:“四宝公公过誉,不才不过是符箓写多了, 手熟而已,哪比得上历代的书道大家?怕是如泥蛙仰观星辰。”
四宝公公笑道:“国师大人未免过分妄自菲薄了。”
周诣但笑不语。
此时,观星阁的占室外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太子殿下到——”
周诣和四宝公公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太子殿下, 请。”周诣不卑不亢道。
片刻后,占星室的木质门扉被小太监急忙忙地推开, 身穿蟒袍的太子便大步流星地迈了进来。他面容与周诣记忆里的模样一般无二,英俊而威严,带着一股上位者的高高在上与傲慢。
走进占星室,太子一眼便看到了正和周诣对立而站的四宝公公, 以及摆在案台上的书法竖轴。
“渐远这是在写字么?”他指了指桌上的宣纸,“不过,四宝公公在这里是作甚呢?”
四宝公公恭敬道:“昨儿些个,瑛妃娘娘受了风寒, 虽然太医看过了,但杂家想着,不若向周天师求上一两张凝神的道术,指不定能让娘娘快些好起来。国师大人也是善人心肠,便答应了杂家,替娘娘写一副安神字画。”
“想不到渐远人这般的好啊,”太子勾了勾唇角,“不若,渐远也替孤写一幅字?前些时日孤才从西蛮领军归来,正愁晚上睡不好呢。”
“那不才便晚些时候,将字帖送到东宫去。”周诣不冷不淡。
承惠太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四宝公公看了看周诣,又望了望太子,把头垂下,眼观鼻,鼻观心。虽然被老皇帝派到了周诣这边做事,但四宝公公一直都念着原来的主子,也就是诞下七皇子的贵妃瑛妃娘娘,自然是暗中偏向七皇子这边。他心中暗自嘀咕着,朝中皆知,国师一脉向来都是只为帝王服务,承惠立为太子多年,而国师周渐远,也一直是太子这边的人。
但现在看来,似乎二人并不同心?甚至还有非常巨大的狭缝?
承惠深深地看着他。
“渐远可曾记得以前的事?那时孤被刺客暗杀,虽侥幸捡回了一条命来,但也受了重伤,”他道,“那时候,渐远可是亲手为孤熬了养伤的银耳啊……怎么现在,孤都从西蛮回来几日了,渐远也未曾到东宫探望过孤呢?”
“可不才记得,那时太子殿下亲手将那晚银耳打碎了,”周诣冷淡地开口,“不才以为,太子不喜这般。”
承惠拧眉,他之前使了手段,将整个剧组的人都困在了这方由他制造出来的幻境中,按照那个给了他这番玄术的走脚商的说法,在这片幻境中,大部分人应该会忘记后事,只记前尘。
曾经的时候,他与周诣虽然心有离间,但对方从不会这么直白地拒绝他。
他有些不解,周诣为什么要拒绝他呢?
“渐远可是在因为以前的事记恨孤?”承惠蹙眉,当时他手下有人叛变,为了揪出叛徒,他索性将计就计假装负伤,而周诣的药汤,他显然不能喝下。
“往事何必追思?”周诣暗嘲,“人都是往前看的,太子这般缅怀过去,怕是不妥。”
承惠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他轻哼一声,便拂袖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一直暗中观察着的四宝公公摸不着头脑。
离去的太子心中颇为不解。
论身份,他是当朝太子,是未来的帝王;论长相,他也是一等一的俊美无俦。
周诣凭什么对拒绝自己。
他向来刚愎自用,于最初,也仅是把周诣当成了一块踏上皇位的垫脚石而已。等到周诣被老皇帝赐死后,他才发现,原来他早已对周诣动了心思。
称帝之后,他又大肆地任用了无数玄派术师,想要让周诣起死回生。
但这些方士却发现,周诣的神魂早已因为动用了为锦山门续命的禁术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并未堕入轮回,反倒穿梭了时间的长河,将在千年之后的某个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