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知道为好。
以卫衍对他的在意,别说是这药尚在研制中,不知药效到底如何,哪怕是真成功了,只要有一分危险,对方怕是都不会愿意让他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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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到了夏末秋初,卫衍愈发得忙碌起来,不论是对谁嫁谁娶的争论,还是对邢辰修如何说服他父母的探究,都只能暂时被搁置在了一旁。
马上便要到一年一度的秋狩,作为冉郢自古流传下来的节庆活动,武将可在秋狩中一展骑射之能,文官则可赋诗撰文,流芳百世。
除此外,为期半月的秋狩更是帝王与朝臣近距离接触,彼此加深了解与信任的一个契机。
今年邢辰牧肃清了朝野,又不顾众人反对,改礼法、封男妃。皇权之下,众臣表面上不敢有任何不敬,但他清楚,对于一位帝王是否贤明的评判,人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君王看似权利滔天,却也最是身不由己,他如此大刀阔斧地变革之后,今年的秋狩便显得尤为重要,立秋刚过,皇宫上下便开始筹备起来。
皇家围场位于銮城郊外,占地颇广,围场内设营,有数千兵马常年驻扎在此。
这些将士原本都归关卫军统辖,在关卫军被撤后便一并归入锦卫军中,故而卫衍近来都在围场与皇城间奔波,排布秋狩期间的兵防。
往往邢辰修睡下时他还未回府,天未亮时便又离开,若有要事需要处理便只能宿在猎场内,邢辰修想见他一面都觉十分困难。
这样又过了月余,终于到了圣上携百官动身前往围场之日。
整个出行队伍多达万人,卫衍作为御前锦卫将军领兵在前方开路,邢辰修则与邢辰牧一道被护在队伍的中侧,从他的位置看去,连卫衍的影子都看不到。
一行人天未亮时便出发,赶在了天黑之前抵达围场,邢辰修只在卫衍到主帐向邢辰牧禀报军防情况时,匆匆见了他一面,待他与其他官员陆续退下,邢辰修看着与邢辰牧相携而立的卓影撇了撇嘴:“圣上若无事,微臣也先告退了。”
“王兄帐中无人,这么早回去做什么?不如趁着机会与我探讨探讨箭术?”能令邢辰修吃瘪的情况确实太过少见,这让向来尊敬他的邢辰牧都忍不住生出逗弄的心思。
“卓大人武艺高强,骑射本领想必也不在我之下,圣上不如向卓大人讨教?”帐中无外人,邢辰修便也懒得与邢辰牧端着那些君臣之礼,懒洋洋地挑眉道。
卓影已经封了妃,但比起妃子身份,他更愿意旁人记住他影卫的身份,闻言便对邢辰修拱了拱手。
只是邢辰修这一说倒是更合邢辰牧意,邢辰牧抬手轻轻一扯就将立于身旁的卓影扯入自己怀中:“卓大人明日好好教我?”
卓影此时依旧戴着那特质的面具,看不出表情,但那露在外头的双眼中一闪而逝的局促,还是透露了他的情绪;“圣上,辅政王大人还在呢。”
“怕什么,王兄又不是外人。”邢辰牧想了想又道,“私下里阿影也随我喊王兄便是。”
卓影顿了片刻,抬头恭恭敬敬地对邢辰修喊道:“王兄。”
“啧。”邢辰修抹了把脸,哪里会不知道邢辰牧抱着什么心思,转头便道:“我去替圣上巡视看看这围场的布兵。”
邢辰牧继续打趣:“王兄是去看布兵,还是急着去看布兵之人?”
“自然是二者皆看。”
“我这赐婚的旨意可是都拟好了,立法颁布也已经多时,王兄竟还未说服卫将军吗?”想起那日朝堂上两人的争端,邢辰牧依旧忍不住想笑,“这可不像你啊,王兄。”
邢辰修没好气道:“我倒想快些说服他,但也需有机会见面才是吧。”
“也是。”邢辰牧终于闹够了他,正经道:“母后前几日召侯爷夫人入宫,已经对过你们二人的八字,也让钦天监算过日子,王兄别拖得太久了。”
“知道了,圣上与卓大人早些休息吧,我先告退了。”
其实哪怕邢辰牧不说,邢辰修也已经不想再拖下去,出了主帐便去寻在围场内巡视的卫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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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辰修找到卫衍时,卫衍正与副将说话,见到他两人立刻回身行了礼。
“免礼。”
那副将起身有些疑惑,拱手问道:“辅政王大人怎么这时过来了?”
“本王找卫将军有事商议,你先去忙吧。”
“末将遵命。”
副将很快离开,卫衍领着邢辰修到了自己的营帐,有些心疼地捏了捏他微凉的手:“夜里风大,怎么不在帐中等我?”
围场地域辽阔,文官与武将休息的寝帐并不在同一区域内,为了方便巡视,武将寝帐更靠近围场外围,与主帐以及文官寝帐相隔甚远。
“你巡视完本就迟了,若再走到我那寝帐,岂不天都要亮了?”邢辰修说着靠进卫衍怀中。
卫衍这些日子也是极想与他亲近的,只是实在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此时抱着人便有些舍不得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