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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机器]我不想吵架。如果你觉得是我冒犯了你,那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只是想回山顶。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说完我掉过头去,一个人往山顶走。我走得很慢,心里希望他跟上来,可是他没有,仍然倔强地站在原地。
[时空机器]不想一起去吗?
……
[时空机器]那就继续思考你的重大意义去吧,恕不奉陪。
到此为止吧。这时的我真的觉得,以前那些事根本算不得什么,我只是想和他一起回到狼居胥的顶峰,如此而已。这么简单的愿望,他竟然都不肯成全。也好,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不同,我原本就打算回到山顶,看一眼最后的落日,然后永远离开这游戏。这一次走后,我决不会再回来。
背后,灯火阑珊大步地地追了上来。我没有回头。现在的我们只是偶尔同路,但决不是一道。
[灯火阑珊]你
我心里说我什么我?
[灯火阑珊]你太可恶!
话音未落,只看见我的头顶上冒出一行血红的数字,HP顿时下去了一多半。他竟然对我动手了。我转过身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剑型长针,他似乎也惊呆了一样,站着一动不动。两个人都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或做出进一步的动作,我的身体突然就那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豹头飞猫的一枚石弹准确地击中了我的后背。
***
我又站在网吧外面,对着乱哄哄脏兮兮的大马路抽烟。背后老板在大声叫着“网管网管”,我理都不理,眼睛瞪着被我吐出的一串串烟圈,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我再一次下线,删人。这次删掉时空机器的时候,心里只微微酸了一下,连眼窝都没来得及热一热。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口白气哈在玻璃上,还没聚拢就散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倒是在下线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害死我的那个人说了句“对不起,等一下……”,我看见了却没停手。我听见自己自言自语地对着显示器骂了声:“你丫做梦去吧。”
我狠狠地摔掉烟头。就是这样。你丫做梦去吧,老子不玩了。
***
我不玩了,我金盆洗手了,我整天都没劲透了。可是老板却对我格外满意。积压很久的活儿在几天之中全部完成,还没怎么影响营业:配了十几台新机;加了两台集线器;一批可榨取更多剩余价值的老机为安装新的3D游戏升级了显卡和内存;坏的配件全部更换;搞定了两个以前老出问题的局域网游戏;拿到了几个新游戏的点卡代理……看来我命中注定是个做网管的料。北京的那场网吧大火也坑苦了我们,坑得最深的就是网管。现在我得每隔半小时打扫一次卫生,最重要的是每半小时给客人倒一次烟灰缸,倒烟灰的时候还要顺便给他们提供新的香烟。这帮孙子!
这么一来倒是把我给管住了,我就是再有心也玩不成了。好!
我开始有点想跳槽了。当初想在小网吧打工,冲的就是这份自由,可以边做事边玩儿。大网吧规矩大,网管上班时必须随时待命,不准自行上网。上不成网我就打不成游戏,打不成游戏岂不是要断我一条财路?现在倒好,反正到哪儿都玩不成了,不如跳槽到大网吧去,正正经经地上班。那里环境好,人手多,工作时间固定,我也不用这么累。现在这位老板实在是抠门儿,我还没说加薪的事,他就先跟我哭穷,说网吧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我正打算着给老朋友打电话呢,他倒先找上我了。
“喂,那菲菲鲁不是你的ID吗?”
“是。”
“你不是说早就删了吗?”
“是!你到底要说什么?”
“快上论坛看看去吧,有个花痴守在那里成天叫你呢,叫了有十多天了!除了你,还叫另外一个什么机器,那一位我可不认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对着手机喊了声“那神经病叫的不是我!”,赶紧关了机。TMD真像那浑蛋的作派,跟在游戏里叫菲菲鲁时玩的那手一样,一点儿不带改的。这次我可不吃你这套。
金盆洗手以来我一直有点儿不愿意看到游戏画面,这回可好,连浏览器的页面也不太敢看了。那天看到一位玩家在落日的论坛上晃荡,吓得我躲开老远。
这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我心里那个悔呀……
过了几天老朋友又打来电话。
“你还是去看看吧,他说他学也不上了,天天都在猫铃铛酒吧里面从早坐到晚。坛子上一湾子人都在劝他要以学业为重,不要搞网恋……”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找的肯定是你了!你们搞的什么名堂?怎么还有一个?三角网恋?那猫铃铛酒吧不就在你那块儿吗?我说你也是,做人妖的话怎么能够透露……”
我狠狠地挂断手机。
刚断线他又打了过来。
“你他妈敢关我的机?我好心好意跟你说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