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那人双眉微蹙,受伤之处却不见血,只飘起丝丝黑烟。
“武器换来换去都不趁手……”洛庭之眯起眼,“你到底是谁?”
那人猛地后撤,后方却倏地挥过来一把大刀,这人身形一矮躲过,看见来人时双目不禁微微睁大。
“顾追!”洛庭之怒道,“怎么又是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师兄的踪迹的?”
“关你屁事。”顾追真是半句好话都欠奉,身形一动化作一团黑烟,下一秒大刀自虚空中呼啸而来,那人却早有预料般一躲。
那人面露不耐,闪身回到地面,两指并拢吹出一声尖利的唿哨,急促且刺耳,不过转瞬,遍地的黑衣人便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了,只有一地狼藉见证了一场鏖战。
一时不慎,又被人跑了。洛庭之追击不成怒道,“你来做什么?打草惊蛇。”
陆沁傻愣愣地望着他的追哥,“哇,追哥你一来,他们全都吓跑啦?”
他心里打了个突,不会是顾家雇了这么一群人来劫陶攸宁,好让顾追演一场英雄救美吧?
“什么玩意儿。”洛庭之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不是打不过他,只是怕被他认出来罢了。”
陶攸宁蹙眉,“刚才为首之人换了许多法器,应该是不敢用自己最擅长的武器,怕被我们认出来。”
洛庭之叹道,“欲盖弥彰……”
“魔界?我们总共见过几个魔界的人啊……难道是?”
陶攸宁点头,“魔君。”
魔君殷人杰虽也用剑,但最拿手的还是笛,他堕入魔道便是由于一本禁忌琴谱。若他方才真不顾暴露身份拿出他的魔笛来,他们几个便不会如此轻松了。
陆沁目瞪口呆,“魔君?这……这年头魔界穷成这样了吗?京城□□,雇个血月宗也就罢了,现在连魔君自己都开始接活了?”
陶攸宁被他逗笑了,“或许他们开始就是一伙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都渐渐沉了下去。
鸿帝,玉歧子,皇宫,魔界。
修仙界委实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你跟踪师兄?”洛庭之蹙起眉来,剑尖不客气地指着顾追,“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了,现在师兄已经是我媳妇了,我们恩恩爱爱不知道有多好,我会保护好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师兄跑?”
陶攸宁和陆沁都“噗”地一声喷了,顾追横着眉毛,仍旧是很不客气的模样,重复了一句,“关你屁事。”
陆沁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追哥也是担心陶师兄安危。大局要紧,我们还是赶紧去天机门吧。”
“嗯。”
洛庭之不悦地将剑收鞘,走到陶攸宁身边有些委屈地瞥了他一眼。
“顾大哥。”
陶攸宁叫住即将离去的顾追。
他轻叹一口气,“谢谢你。希望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无论何时何地,我不希望你为我做傻事。”
当着其他两人的面说出这种话,他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咳了一声,补了一句,“待到风波过去,再请你喝酒。”
怎料顾追嗤笑一声,回过头来,眼神十分疲倦,“你当初做傻事的时候,有问过我吗?”
高空罡风猎猎,陶攸宁眼前的丝带被吹得到处乱飘,可再大的风也吹不动洛庭之紧绷的嘴角。
陶攸宁握住他的手,轻轻在他手心搔了搔。
“喝什么酒,”洛庭之丢开他的手,“不许喝。”
陶攸宁被训了一般低下头去不语。
洛庭之哪里料到陶攸宁被丢开就不来哄他了,左等右等不见陶攸宁再来牵他的手,气鼓鼓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不相信我会保护好你吗?”
陶攸宁笑yinyin地抬起头,“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洛庭之被他甜化了,软趴趴地倒在他身上,“嗯……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怕。”
前面,就是天机门了。
天机门韬光殿。人影幢幢,寂无人语。
洛庭之领着陶攸宁走进殿中,忽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向他传音:“青梧道人!”
陶攸宁一怔,被洛庭之带到青梧道人身后,心里那点惶惶不安终于安定了下去,难掩激动地小声叫道,“师父!你出关了。”
青梧道人怔忡地望着前方,听见这一声,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继而想起他徒弟这时候看不见,便回过手拍拍他。
殿中的贺世君将这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目光冷冷的,慢慢地勾起嘴角,是一个苦笑。
青梧道人收回手,翻转手掌,怅然若失。
这么多年了,像模像样,已成习惯。有时候,连他自己都骗过了。
陆沁环顾四周,只见各大门派有头有脸的人俱在,独独没有他们摘星楼,便知道陆衍出宫后已经接到消息,一颗心深深地沉下去,焦急着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平时他的传音铃总是嗡嗡响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