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容不得哪怕是半点的动摇。
结束后我一人走在冷清的城中,彼时还算热闹的街道此刻杳无人烟,只偶尔走过几名受伤的士兵。
路过一户人家时,我忽然听到里面有动静。
我一惊,确定真的有声音后,背靠在墙边,只探出一手谨慎地推开了门。
一个老人的背影出现在我眼前。
我放下心来,转瞬又蹙起眉,为何还有一个老人没送出去?
“老人家。”我喊道,可他却仿佛没听到,毫无反应。
我走上前,又叫了一声,他后知后觉地转过脸来,是我经常见到的一个老人,我:“老人家,你为何还没出城?”
他脸上有些迷茫,把头往我这边伸了伸,道:“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好。”
我只得加大了声音,他回答说可能是因为耳朵不好,其他人撤的时候没听到动静,所以就落下了。
我没了法子,只得一边安慰他一边把他带出去,走到街上遇到个小兵,他之前带过百姓撤离,便把老人交给了他,让他想办法把老人送出去。
老人一个劲地跟我们道谢,我目送他们远离,想着回去布置一下明天的战事,早点休息。
可还没走到将军府,脑子里突然有一道白光闪过,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向着刚刚老人和小兵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城除了正门,还有一个密道,用来撤离百姓和运送粮草,平时很少会有人来。
我到的时候地上零星地洒了些血迹,密道的门开着,一走进去,就闻到一阵很浓的血腥味。
小兵躺在地上,胸前插了把刀,已经断气了。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沿着密道向前追去,小兵的身体还有余温,想必是刚死不久,那人应该还没跑远。
果然,我追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前面的人,他边走边在记录什么,动作是老人不该有的敏捷。
我拔出三尺青锋,向着那个背影攻了过去。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那么快追上来,躲得有些狼狈。
我手下不停,专攻致命之处,他功夫不错,可惜对上我就弱了些,被我一剑刺在肋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受了重伤,却仿佛丝毫不在意,桀骜地挑了挑眉,在那张老人脸上显得不lun不类。
我将剑抵在他喉间,不紧不慢道:“听闻虞丘有一奇人,易容改声不在话下,是你吧,千面琅绯。”
闻言他竟然笑了起来,抚掌道:“好眼光,不知阁下如何认出的我?”
“你的鞋。”
琅绯看到自己鞋上沾着的土,啊了一声懊恼道:“大意了。”
他将手在耳边摸了摸,末了撕下一张薄薄的皮,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清隽的一张脸上满是乖张与戾气,他漫不经心地捋着发丝,完全没有阶下囚的自觉,我将剑往前送了一分,割破的皮肤渗出血来,淡淡道:“你的目的。”
他抬眸瞟我一眼,无所谓地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我冷笑一声,骤然收剑再刺出,他猝不及防被我刺穿了琵琶骨,剧痛之下闷哼一声,继而抬头狠厉地盯着我:“你废了我的手。”
“你潜伏在城中,怕是传了不少消息出去吧。”
他吐出一口血沫,眼里溢出嘲讽,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
他笑得前仰后合,浑身笑到抖动着,伤口随着他的笑,不断地涌出血来,“哈哈哈哈,我笑你蠢。”
“你猜你的那些所谓的先锋军是怎么回事?让我告诉你吧,是你那叫什么东的手下串通?不不不,是我,哈哈哈……想不到吧,那什么东南西北的,只怕现在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心里一痛,刹那间脑子里眩晕了一下,却听笑声戛然而止,我暗叫糟糕,只见他向我一扬手,有什么粉末迎面而来,紧接着,钻心的痛从眼睛出泛滥开来。
我眼前漆黑一片,但多年的战争生涯养成了我对危险的直觉,身体会自然作出应对。我明白不能让他活着回去,手下再不留情,他受了重伤又流血过多,终是不济于我。
我摸索着将他绑了起来,循着记忆将他带了回去,路上遇到巡逻的士兵,我将琅绯交给了他们,嘱咐他们将他押下去关好。
我正准备走,就听见一个士兵惊惧道:“将军!”
“何事?”我回头,尽量让他们发现不了我看不到这件事。
“将军,这人七窍流血了!”
我心下一跳,走上前去,却听琅绯喉中发出嗬嗬声,艰难地道:“乌莫,你……好……”
转眼他就没了声息,我沉默了下,叹气道:“罢了,把尸体处理了,明日挂在城楼上,就说抓到了jian细,以安军心。”
我头昏脑涨地走着,不时会撞到一些东西,好在没走多久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冯凛:“将军,你……”
我示意他不要声张,让他把我扶到了军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