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竟未出现一丝与虞丘谈判之事,命我回京,实则明升暗降。
众将士的反应比我还要大,杜延甚至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什么狗屁圣旨!”
“是要让将军回去吗?”
“将军……”
眼见众人越来越激动,宫人的脸白了白,却依旧是趾高气扬的样子,尖利的声音划破四周:“怎么,是要抗旨不成?”
我听着嘈杂的话语,脑中的轰鸣过去,疲倦再也掩藏不住,“够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众将士都用不舍又不忿的目光看着我,我强自忍着内心的情绪,手指紧紧地扣入沙石中,缓缓低头,将额头贴上这片我守护多年的土地,低低地、却用尽所有力气道:“臣……接旨。”
罢了,这是我必守的国啊。
我将那圣旨接过,宫人眉梢眼角均是得意,我起身来,正要往回走,却听他在身后道:“不知虞丘王现在何处?”
我转身:“李公公有何要事?”
“即便有事,又与将军何关?”他不屑道。
我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轻笑,可目光却寒凉如冰,多年来征战的杀戮气一瞬间释放出来,我紧盯着他,启唇一字一句:“塞外战乱,公公若是不慎丢了性命,你说是与我有关还是无关?”
也许是我身上的戾气太重,他竟瑟缩了一下,可又不甘心落了下乘,色厉内荏道:“皇上有事派咱家与虞丘王相商。”
“哦?这样,那我便派个人带你去寻。”我向杜延招手,“带李公公去见虞丘王。”
李公公的脸更白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不要他带,将军只消指路便可,咱家自己去。”这莽汉的样子就差将他吃了。
我冷笑一声:“我这军中之人又不吃人,公公怕甚?且我这军中规矩繁杂,还是有人带着为好。”
杜延脸上怒气没散,一张脸黑如锅底,二话不说走上来,将李公公提着便走,嘴里还不忘怨念:“要走就走,恁的多事。”
我回到了书房,那李公公硬是让我们从早上等到下午方姗姗来迟,此刻天已黑了,我索性懒得点灯,坐到了棋盘前。
玄青在我前方,但我心里烦躁,静不下心来下棋,便只随意与他说些近闻。
“看来这次的棋我的确走不下去了,我料到朝廷懦弱,恐不会与虞丘力争,却没料到竟懦弱至斯,怕是连判也不打算谈了。”
“唉,不提也罢,说些其他的吧,我要回京城了,我守了这么多年边塞,竟还从未去过京城,只听人道京城繁华,可我却独爱这一方风绞黄沙,孤烟落日。”
“你同我一起回去吧。”
我静静地坐了很久,明日就要启程,离开这洒满我血泪的地方,多年的伤痕此刻隐隐作痛,提示我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时光。
我离开了书房,冯凛拿着灯,身后跟了两个小兵,看样子在外面侯了很久,冯凛:“将军,卧房收拾过了,要带的东西我理出来了,只剩书房了。”
我点头:“有劳了。”旋即转身离开。
书房里,冯凛点上了灯,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书墨气息,若是再多一些药味,就与当年那人身上的味道一般,他命小兵仔细收拾,而他则走到棋桌前,伸手抚了抚那方黑漆牌位,指尖在玄青两字上顿了顿。
将军说军师是他的第二位师长,但更是他的挚友,自军师离世后便一直带着他的灵位,闲暇时还总会如军师活着时一般,与他说战术,抑或是聊些军中之事。
第二日,我召集部下交代了剩下的事,后又回到将军府,回京要带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停在门前。
冯凛牵着马向我看来,道:“将军,都备好了。”
“嗯。”
我的马流沙看见我,兴奋地打了个响鼻,我走过去,轻柔地摸了摸它的头,它亲昵地蹭我,鼻息喷在我脸上,痒痒的,让我忍不住微笑,“流沙,跟我回京吧,到时候给你配匹漂亮的小母马,你也该成家了。”
“那将军你什么时候成家呢?”冯凛突然问。
“嗯?”我抬头疑惑地看着他,闷葫芦冯凛居然也会问这种问题,我笑,眨眨眼道:“不是回京吗,我这样的人,何愁娶不到媳妇。”
冯凛也笑了起来。
一声轻笑在我们背后响起,我转头,乌莫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眼含笑意道:“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我敛了笑,道:“不知虞丘王有什么事?”
“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好。”
乌莫身后的李公公闻言往前挪了一小步,可不知为何又停下了脚步,我见他额头有块淤青,便把目光投向了杜延。
杜延鄙夷地看他,眉毛挑起,道:“可不关我事,是他自个儿摔的,不信你问他。”
“是……咱家自个儿。”李公公咬着牙如是说。
杜延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这李公公如此跋扈,杜延定是让他吃了些苦头,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