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马都乐意!
几个人各怀心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偌大的展子里静谧无言,而柳曾氏再也不看他人一眼,起身微微向范老将军点点头,走出议政厅……
+++++
前府柳沐雨的小院里,一盆盆的血水倒在屋外的石槽里,就着隆冬的冷意变成了红溜溜的冰坨子。柴夏子守在柳沐雨的床边,慢慢的摸索着一针一针地扎下去。
「柳大娘,我们这样……骗郡王和老将军……这……」下腹的出血已经止住了,虽然这次的杖责让柳沐雨身受重创,但柴夏子还是相信自己的医力,定能让柳沐雨和肚里的孩子平安无事,可柳母却告诉范家孩子已经没有了的消息……
「柴大夫……您仁心仁术,能救人于弥留,但这伤身可医,伤心该如何医治呢?」看着趴在床上昏睡的柳沐雨,即便是腰tun被打得血rou模糊,仍然努力拱起身体,不让全部重量压在他的肚子上,柳曾氏苦笑,真是孽缘啊!
「沐雨与郡王纠纠缠缠,这等羞事也避不过您的法眼,我儿在情路上痴傻执拗,您觉得他若是这样再待在郡王身边……到底还能活多久?」
柴夏子喉头哽动几下,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几日后,潘阳城里飘起了鹅毛大雪,银白的清冷将郡王府妆点得肃穆凝重。
自打被救醒后,柳沐雨总是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脑中近乎自虐地一遍遍回想着宗祠门外的一幕幕……
范老夫人鄙夷尖刻的目光……
家丁仆役暗中施展的扭打脚踹……
王大娘等人掩在人后的幸灾乐祸……
众人知道自己只是郡王男宠后的轻慢、嘲讽……
刑杖仆役在杖责时一句句低声的「祸水」、「妖孽」……
而最最让柳沐雨不能忘记的,足范炎霸认定自己是罪人的那种怨愤和失望……
柳沐雨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原来疼到最后,就是麻木。
其实当范炎霸在众人血前宣布自己只是他的男宠时,柳沐雨便已心死了……自己心底一直期盼的平等和尊重,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在范炎霸和众人眼里,自己也只不过是个扣着外臣帽子,偷养在外面的玩物!
自己本就是与范郡王尊贵身份不相称的罪臣之子,只可笑他被情欲迷了眼,自以为会有不一样的结局,而到最后,老天爷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范炎霸也许对自己有情的,虽然他不信任自己,但总还是想留自己一命的……但那又如何?他柳沐雨永远不可能成为和范炎霸并肩而立的男人!曾经柳沐雨想装聋作哑地跟范炎霸过下去,不去想,也不敢想自己的身份,未来,总觉得只要与范炎霸两情相悦,那他就能安于这种逍遥yIn浪日子,能过一天算一天,可没想到范炎霸还未厌弃自己,现实的惩罚已到了近前。
吸了口气,腰tun上的伤口已经敷好了药,但疼痛依然明显,如此说来,那些杖责也算没白挨,让柳沐雨彻底看清楚自己在郡王府的身份,若与范炎霸在一起,自己唯一的角色就是扮演一个雌伏在男人身下的玩物,一个被世人戳着鼻梁骨耻笑蔑视的男宠!现如今在自己受宠之时,仍有人千般算计害他性命,若等得有一天自己容颜不再,范炎霸对自己爱迟情缓,那他将而临何种悲惨的境地?!
「柳……公子,我们在外面碰到的范老将军和管家,听他们的口气,这件事应该是个误会……解开了,就好了……」柴夏子收了针结束了今日的治疗,听着柳沐雨痛苦的喘息,心里总觉得应该安慰几句,想了半天也只能挤出这么一句。
是啊,这是个误会……是个被Yin谋陷害的误会!可足范炎霸为什么就不愿相信自己的话昵?柳沐雨苦笑,事到如今,为何自己还会纠结于范炎霸的不信?一个男宠……怎么可能奢望尊重和信任?!惩罚、打骂只看主人的心情……事后就算是误会,又怎样?来床边安抚两句,吩咐好好养伤,再不济主人还会施舍点礼物银两?
够了,柳沐雨!你把自己糟践得还不够彻底么?即便是自己再不知廉耻,也不能让娘亲和已逝的父亲被自己连累,一起背负耻辱的驾名!
「柳公子,在下听说郡王每日都在院外等候,希望能跟公子道歉,您何不就此给个台阶,也好过两人隔望……」
柳沐雨苦笑着摇摇头,对于一个心死之人,道歉又有何用?
「柴大夫,有时候,需要一个人,就像悬崖的那一瞬想要抓住的最后一根山藤,如果他第一时间不在身边……即便再回来时……也已然不再霈要了……」
柳沐雨被杖责的外伤满布腰tun,不好医治,柴夏子用尽全力算是保住了性命,但此时柳沐雨身体虚弱根本不能搬动,更不能远途跋涉,柳母只能黑着脸点头应了范崇恩的苦求,答应在郡王府养伤二十日,待柳沐雨的伤情稳定一些之后,便立刻离开潘阳城。
养伤的日子里,范崇恩自然是每日都来探望,范老夫人也是找了各种补品、膏汤一天七八趟地往柳沐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