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三声啊!
可事实却是,阿福我现在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
明明那日还在美味无比的烤rou堆里打滚,幸福得无以复加,一转眼,阿福我就病奄奄的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烤rou那日幸福得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阿福我就因为腹痛、胃痛醒来,然后就发现——阿福我吃坏肚子了!只是吃坏肚子也就罢了,接下来上吐下泻、胃痛腹痛,搅得阿福我差点直接撞墙晕倒!
折腾了半个时辰有余,绍兴城最有名的药堂的老药师慢吞吞地赶来,说了一堆“食滞中焦,气机不利”之类文诌诌的话,开了一叠厚厚的药方,吩咐什么时候吃这堆、什么时候吃那堆。然后限制阿福我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害得本来就已经胃痛兼腹痛的我立刻又多了一项头痛!
老药师一定是蒙古大夫!不然怎么会在阿福我还深陷地狱的时候,乐呵呵地用一句”没事,只是吃太多了”就打发我,还害得阿福我连续这么多天,每天只能吃白粥小菜,什么鱼啊rou啊排骨啊,一律不准吃——
简单说,就是阿福我前阵子节菜缩食太过分,一下又来个暴饮暴食,然后胃啊肠啊就一起罢工抗议。直接的结果,是导致阿福我跟软绵绵地床榻缠绵了三天,看趋势还要继续跟床榻缠绵下去。
“阿福,粥来了,起来吃点东西吧。”老爷难得乖乖地从门的地方进来,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里一大碗白粥,三碟小菜,两口碗,两个调羹。
神思恍惚了一下。
这个场景好熟悉。很多天以前,老爷也是这样拿着托盘,从窗里跳进来,托盘上满满的全是香味勾人的菜肴……为什么阿福我并不是直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老天爷却还是让阿福我失去了那么多的美食呢?
“张口——”一阵温润的气息喷到脸上,恍然回神,发现老爷端着象牙瓷碗,舀了一调羹的白粥,放了几块萝卜干,送到嘴巴前面。
套一句粗鲁的话——”嘴巴都要淡出鸟来了。”
这句话正是阿福我现在真实的写照。
细细盯着调羹里的白粥,看看能不能把那白粥瞪得自动变身。半晌,无奈乖乖张口吃粥。虽然食之无味,可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还是得吃。
依照惯例,每次吃完东西不到一刻钟,阿福我必定身在香坑,然后回来继续饿着肚子吃稀饭。
厉害吧?从来没有这样一天吃七餐、八餐的福气。吃饭还有王爷侍候着!
只可惜连得意的力气都没了……
又一口粥送到。上面放着两片酱瓜。
“咸菜。”半赌气半撒娇地说。
老爷调羹转了个弯,白粥送进自己的嘴巴。重新换了一调羹,上面如愿地堆了几颗咸菜。
一边瞪着白粥,一边只能乖乖张口吃掉。
“葡萄干。”这次是纯粹找茬。因为吃了几口粥,肚子不饿了,那股连续吃了几天白粥的怨气,就压倒一切理性的冒出脑袋。
老爷也不多言,微微笑了一下,纵容地看着我。这种程度的找茬,这几天来每天都要来上七、八次。
吃掉那口咸菜粥,重新换上萝卜干粥。
瞪着调羹,阿福我突然觉得奇怪,怎么在老爷面前,使性子就使得这般理所当然、熟练万分呢?
顿时反省了三秒,开始乖乖地吃粥。一口接一口。
其实只要幻想着烤rou、炖rou、蒸rou、煮rou的味道,这个粥并不算很难吃下去。事实上,厨痴的手艺,无论如何也差不到哪里去。
何况粥是香米跟粳米,用小火慢慢熬了几个时辰才熬出来的,要不是连续几天,除了这个粥没有吃到任何其他药以外的东西,阿福我一定会万分捧场地承认,这粥煮得入口即化、香味淡雅,美味极了!
可是现在,阿福我还是只能摆出一张无比哀怨的脸,逗得老爷呵呵笑了起来。真是没有一点点的同情心啊!
“你取笑我!”控诉地看着老爷。
太坏了!人家哀怨的时候还来取笑!
舀了一调羹的白粥送过来,一边柔和地笑笑.表示自己没有取笑的意思。
“明明就是在取笑!”不屈不挠的控诉。目的只有一个。
“来,张口。取笑就取笑。先吃东西。”简直是哄骗小孩的语气。
乖乖吃东西。
咽下白粥,忍不住又想叹气了,真是清淡啊!淡到一点味道都没有!
要吃红烧rou!
要吃宫爆鸡丁!
要吃酱爆螺蛳!八宝鸡!狮子头!
又一口粥送到,仍旧只能乖乖地吃掉。
肚子不饿了,可是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仍旧不断传来。这可不是从胃里出来的!
时间还真是准!看来待会又要去香坑逛一趟了……
“老爷!”哀怨地看着老爷。虚弱无力的身体,苍白的脸色,缩水得像风干桔子皮的脸颊,阿福我知道不用哀怨,看起来就已经很可怜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