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游晃啊,我觉得内心有好几条想走的路,沉下来去选择一条自己当前最想走下去的路是一件非常有勇气、了不起的事情。不怕你笑话——”
他自嘲般的笑了一下:“我当年因为没有坚持反抗家里,放弃了调酒师的理想来当老师,现在还悔着呢。也就只能看看片子看看网页过过瘾了。”
游晃蓦地想起,他来办公室似乎就撞见过李芳有些手忙脚乱的收起网页,当时他还以为这人是不是在看什么不健康小游戏。
“所以啊,你就别老Cao心他了,四月分班,明年你们可就高考了,柯谣有那么多条路,他只是选一条觉得最适合的,你呢?你恐怕压根儿没想过自己要干嘛吧?考个能考上的大学和考个想考上的大学,那感觉,可是不一样。”
这话没毛病,游晃听进去了。他跟柯谣最大的差距就在这里。饶是他现在知道好好学习好好康复训练,对于明年要考什么样的大学仍然是没数的。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中心就是围着柯谣转,但不去拥有自己未来的人,是没法真正跟上一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人的。
李芳又开始喝茶了,游晃怎么也没法把他这般姿态和调酒师这三个字联想到一起,可能只有他衬衫上Jing致的星球袖口证明着,他曾那么不一样过。
沉默了好一会儿,游晃终于点了点头,心里依稀泛起一丝对刚刚的歉意,但李芳懒散是事实,他也懒得道歉,干巴巴的问了句:“你现在怎么不去调酒,不是实现梦想多晚都不晚么?”
李芳正襟危坐,双手交叠在膝盖上,觉得自己的笑容正闪现着人民教师圣洁的光辉:
“你们,比调酒更重要啊。”
“知道了知道了,”游晃赶紧示意他打住,蹙眉道:“你真恶心。”
“你真没良心。”李芳翻了个白眼,把他赶了出去。
53
决赛不再有文化课补习的内容,前来参与录制前半部分的同学们今天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任务——舞台表演不记名投票。
演出曲目是在一周前就抽签决定好的,柯谣和封博跃这一路上总是一不小心就得对打,临到头忽然老天开眼般的被分到一起,封博跃开心的像个猴似的在屋里到处蹦跶,但也不怪他压抑不住的兴奋,这一组五人除了没有一个绝对拔高的主唱,不管怎么看都是出道组的黄金配置,与其说是决赛曲,不如说是出道前预演。
由于前半部分需要花大量篇幅去回顾这一周以来他们的编排与练习,所以实际录制的时间并不会太长,于是策划大腿一拍,在流程出来前又进行了加码——表演完后的每组第一名和投票综合第一名共计三人将额外获得一首solo的时间,歌舞形式不限,如果评委评分第一和投票第一是同一个人,则往下顺延。
他们极少有solo的时间,就算之前柯谣和封博跃在师兄演唱会上有一小段solo领舞,也是在后面还站了一群人的情况下完成的,真到了要一个人孤零零在舞台上表演,与其说是展示,更像是种挑战。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让自我展示出彩,可太难了。
午休时间,练习室里只剩下两个人,封博跃自暴自弃般的躺在地板上长叹一声:“演个啥呢?我给讲个单口相声吧。”
柯谣靠在墙角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轻笑一声:“很自信啊?排名还没出来已经自我预定了。”
封博跃一哼,仰头拿鼻孔望他:“柯总你这样装就没意思了。一个你一个我一个乌宇,肯定就咱们仨没别人了,你别说你没这么想。”
“哦——”
柯谣拖长了音调,觉得他这脑瓜子着实一根筋从来也不知道拐弯,忍住了开嘲讽提醒到:“咱仨这回在一个组,你别忘了。隔壁组的人都直接让你划掉了?”
“哎哟卧槽?!”柯谣一句重地,封博跃如梦初醒般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头就晕了,有些滑稽的抱着脑袋耍赖似的蹬腿:“对啊,Cao,凭什么啊?这,这什么魔鬼分组啊!我要出离愤怒了,这是黑幕啊!”
柯谣叹气扶额:“跟你说了别说脏话,生怕人听不见是不是?”
“哎哟我的柯总,老柯,您这么佛干脆出家得了,当爱豆不适合你啊。”封博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虐恋情深了好几期节目,终于等到可以一起表演居然是这么个结果,这人还来跟他掰扯说不说脏话,他可太生气了,恨不得开挖掘机把他铲出去。
不想柯谣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正有此意,不过我也不想出家。”
封博跃只当他是跟自己贫,还贫的一点儿也不好笑,摊在练习室的大镜子跟前,看着里面他俩的脸,深深觉得不是他自恋,就他跟柯谣这俩往那儿一站,那就是老天上饭吃,他俩出生的时候被从天上往下踹,屁股上的鞋印儿肯定都是“请出道”。
想到这儿,封博跃乐了,飞快的就消化了刚才的噩耗:“算了,反正也不是就靠最后这一下决定出道。solo我都能让给你,半个月后咱俩肯定就肩并肩走出道发布会的红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