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闭合的那朵昙
苏听要去帕劳,司家朗用私人飞机送她去。
苏听拒绝,说:“家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再需要处处照顾我。”
但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说:“我大你许多,即使我们做不成夫妻,我也一直当你和家莉一样是我妹妹,你也可以当我是哥哥。遇到什么难题时,请想一想我。我是希望为你解决的。”
苏听做不到拒绝。他一向温柔,待她又百分百呵护,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半句重话,甚至连声音都是温软平稳的。他是一个温和又风度翩翩的男人。可惜,太风流。
司家莉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她,所以她带了家莉和豆豆一道过帕劳,同行的还有照顾两个孩子的保姆。
家莉就坐在她身旁,抱着她的手臂一直摇:“听姐姐,你去潜水吗?我可不可以也去?”
吓得苏听连忙说:“莉莉,不行!你有心脏病!”见她一张小脸难过得皱了起来,心又软了,只好哄:“但你和豆豆哥哥可以在海边玩。”
司家朗就坐在三人前面。他工作忙,正在处理着银行商业项目,电脑里也是苏听看不懂的各国经济走势图和千变万化的数据。
苏听看着他漂亮的后脑勺,他的发乌黑浓密,有点天然卷,但他将发修得短,将他柔和俊朗的五官衬得更为英挺。似是感应到她目光,司家朗回过头来,她正要避开视线,就听见他说:“小听,潜水很危险。”他眉头轻蹙,是不认同的神色,又因还处在工作状态,表情还很严肃,但唇角是轻轻扬着的,透出温和。
他不算年轻了,但却处在一个男人最好又最富有味道的年龄,更何况他还相当漂亮,温和而富有,这样的一个男人,是最为魅惑女人心的。
尤其是他拿那对能融化冬雪的春水绿似的眼睛看着你时,便会让你感到无法躲避,哪怕他一直很温和,没有丝毫攻击性。春,就是看似最平和但其实最具攻击性的。
司家朗有春水绿一样的眼睛。
苏听移开视线:“我长大了,懂得分辨什么对我来说是危险。”
司家朗没有再说话。
***
下机后,司家朗将私人飞机停在机场专用位置,留给苏听使用。他转乘别的航班飞回法国,准备好个案,将会在同一天飞往苏黎世开全球金融经济会议。
这让苏听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不知道,司家朗要比她以为的城府深。他懂得一再紧逼并不是最好的策略。
由于同处亚洲地区,飞行时间不长。到达帕劳后,苏听一行人进入预订的酒店时,是中午时间1点。由于在飞机上用过午餐,苏听不打算再用餐,和两个孩子一起睡下,准备养好Jing神,下午再去找布鲁先生。
可是两个孩子很兴奋,样样新鲜,哪能睡得着呢!于是,在保姆李阿姨的照看下,孩子们在酒店四处游玩。
和娇生惯养,养在深闺的家莉不同,苏豆豆十分能干,更因懂多国语言,可以和酒店客人愉快地交谈,更多时候,性格文静的家莉就站在他身边,牵着他衫尾看他说话。
苏豆豆打听好了去处,带她到酒店后面靠海的度假区玩耍。李阿姨非常识趣,只是跟在不远处看着,给两个孩子留出足够空间。
原来苏豆豆带家莉去了许愿廊。那里有一面墙,挂着许多的木牌,还有笔,可以把自己愿望写在上面挂上去。
家莉在木牌上简单地写写画画,只写着姐姐,跟着一个箭号,再加了大嫂两个字。苏豆豆聪慧,懂得她意思,其实是希望苏听能和她哥哥复婚。
他抿了抿唇,私心底下,更愿意苏姐姐和明海哥哥一起呀!算了,算了,一切随缘吧!“缘,就在那里,且随他去吧!”然后双手合十,轻点了一下头。
家莉觉得有趣,问:“豆豆哥哥,你在做什么?”
苏豆豆只是说:“等待上天的指示。”
家莉歪着头一知半解。苏豆豆取来木牌,因不会写汉字,只好用英语写道:希望家莉妹妹早日康复。
司家莉眼睛就红了。一般人都是只顾得自个愿望,但豆豆哥哥却想她好。她轻轻执着苏豆豆的手,说:“哥哥,我会一直待你好。”
苏豆豆脸忽然就红了。
司家莉天真烂漫,伸出手指点了点他脸蛋:“哥哥,你为什么脸红了?”就像苏姐姐见到我哥哥一样!
苏豆豆捡起案桌一块废弃的乌木头,还有一把小巧的刻刀,牵了她手,就往海边走。
俩人坐在沙滩上,海风吹来,微微的凉,很舒服。
苏豆豆拿起刻刀一笔、一笔地刻。家莉安静地陪着,没有问东问西吵着他。
“你渴吗?”苏豆豆放下刻刀,见她点头,就走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去买喝的。
是玻璃瓶子装着的粉色汽水。
他在家莉身边坐下,拧了拧瓶盖,但不打开,对她说,“你摇摇看。”
家莉拿起玻璃瓶子摇了摇,瓶盖上柠檬黄的汽水和粉色的汽水撞在一起,幻化成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