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杉打开了灯,看到床上仅剩下内裤的男人时,似乎难堪地嗯了一声。
珂珊躲在矮柜里,身子蜷缩起来,外头的灯光透过斜斜的格栅透进来,把她的脸切割成明明暗暗的。
好在后面的情况比她预想的好。
她了解罗良玺,如果她现在就在罗良玺怀里,又设计让何杉看见,罗良玺更不会要她,还会深深的唾弃她。
罗良玺对自己有严格的界限和要求,不容许任何人去打破。
他当然也会心软,不心软,不会放过孟冬,不会看她可怜收下她,更不会放任她在公司里住。
但是这些心软,跟情爱无关。珂珊用过来,便再起不了作用。
也许作为工作伙伴,她可以打上七八分,可是作为他挑选的女友对象,他看不上她。
那天的讽刺,就像一把细长的刻刀,深深地插在心脏的细缝里,所以就算她做了这样的事,还必须要留下寰转余地。
情况比她想象得好,何杉奇怪地说了一声真么冷怎么还开窗,接着她在屋子走来走去,大概在收拾男人的衣服,给他盖被子,又去给男人倒水。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即使心里会有一丝细微的怀疑,但是证据不明显的时候,她会选择相信对方。
而且很多话处于体面和尊严,她不会直接问出来。
珂珊相信自己的眼光,何杉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已经扛不住了,rou体和Jing神的双重疲惫,让她的眼皮不住地下沉,再下沉,然后昏睡过去。
她是被一阵男女轻言细语的谈话声给弄醒的,醒的一刹那,才觉得在柜子里窝了一夜,双腿麻痹、后背发疼。
珂珊小心翼翼的动了一下,麻意骤然放大,嘴巴一张,立刻被自己捂住。
外面的何杉说道:昨天醉成这样,要不你多睡会儿吧。
床铺上传来压声,罗良玺坐起来,点了根烟:快八点了,你上班会迟到,我送你去。
何杉是一个很懂事的女人,她昨天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夜,她拒绝对方的提议:我开了车,你现在的状态不好,别挺着。
罗良玺起身,稀稀碎碎地套上裤子: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然后他踩着快捷酒店纸板一样的拖鞋,跨进了浴室。
珂珊看见一双穿着皱西裤的长腿,这人的步子忽然停在某处,她奇怪的望过去,瞬间脑后一片冰凉。
浅灰色的瓷砖上,印着一块暗色的痕迹,那是从珂珊大腿上滴下来的血,又被踩过一遍,处于模糊的形状。
她不知道别的地方还有没有血迹,她看不到。
珂珊不由地将后背贴在后面冰凉的木板上,手指死死的掐着手心,就怕他弯下腰来仔细看,然后拉开柜子....
可怖的两分钟过去,罗良玺终于径直来到洗手台前,貌似没有过多的怀疑,也许是酒店清洁不到位呢,反正他已经过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从头顶咚咚地打下来,珂珊压着起伏的胸口闭上眼睛。
罗良玺刷完牙,很快冲了个战斗澡,穿衣整齐后戴着手表,对女人道:何杉,你先下去把车开出来吧,我很快过来。
珂珊放松的神经再度绷紧,房门关了一次,然后传来烟草燃烧的味道,男人的皮鞋踩在地毯上,走得不快,可能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好在没过多久,他真的离开了。
当清洁阿姨进来做卫生时,珂珊狼狈地从柜子爬出来,把她吓得够呛。
珂珊勉强笑一下,抓上背包,强忍着浑身的不适离开。
才进到电梯,珂珊脱力地靠在墙面上,头昏脑涨到恨不得随时躺下来,她知道自己不太行了,下去重新开了一间房,上来进房直接扑到充满消毒水味的床铺上,最后勉力盖上被子,拿出手机给高帆打电话。
高帆估计在路上,那边一片汽车嘟嘟的喇叭声。
小珊啊,怎么啦。
我..咳咳,我有点发烧请两天假,你帮我跟罗总说一声。
高帆说好,语气很担忧:你一个人没事吧,在公司吗?
他们早就知道珂珊接住公司,只不过她人缘好能力又强,没谁说什么。
不在,我同学把我接走了,在她家里。
那好,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她睡了漫长的一觉,凌晨三点醒来,套着酒店的睡袍去外面二十小时的药店买买避孕药和消炎药。
一口气吞了四颗药丸,叫了一碗云吞外卖,吃完后继续睡觉。
好在她的身体素质够好,三天后已经恢复如常,照常去上班。
罗良玺不在店内,说是去新公司那边收尾去了,珂珊放下心来,做完文件开始浏览租房信息。
新公司揭牌那天,场面非常热闹,楼道两旁摆满了祝贺的花篮,来捧场的人络绎不绝。
罗良玺穿得非常Jing神,发型更显成熟魅力,两侧剪短了些,头发朝斜后方打理。
衣冠笔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