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帝都有些反常。Yin云笼罩,人心惶惶。街道里流传着一条可怕的消息——尊贵的巴尔德帝国统治者,玛格丽安女王陛下病倒了。帝都里出现了许多陌生的魔法师,幽灵般流窜在大街小巷。里昂·布兰切带领手下的势力,不顾皇室和魔法公会的反对,公然接管了事务。生活在帝都的人,对于权力的争斗有与生俱来的敏感直觉。人们默契地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幸在渐渐侵蚀这个帝国。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并没有什么意外。
里昂蓄谋已久的行动,来得比暴风雨还要快。他随后就在朝会上,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列举了教会的罪状——一名主教沉湎yIn欲,教会对罪人加以包庇,以及向这个国家的民众隐瞒命运书的重大预言。
“来听听命运女神是如何启示我们的吧——‘黑暗将从坟墓里升起,侵袭这个国度。王冠将被无情地吞吃和焚毁。’哦,多么可怕的预言,王权的衰弱已经是必然。而我们的教会,神的代言人,却留恋俗世的权力,帮助皇室欺骗我们无辜的民众。多么不幸!你们看到了,女王已经倒下了。神已经开始惩罚我们了……”
他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悲痛万分的模样,可是眼睛的余光,看向的正是空空如也的王座,这个象征着人族顶尖权力的位置。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是毫不掩饰的欲念,像见到猎物的饥渴已久的野兽,正要张开血盆大口。大臣们在恐惧中沉默。没有人敢质疑——一个区区的魔法师,如何从教会的手中得到被解读的命运女神的预言,而这预言又是否属实。
“当然,我知道,要让你们相信并舍弃忠诚很困难。但是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们的回答。作为天神的子民,我们信仰不允许被玷污……”
他志得意满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拜尔德就隐藏在侧门之后,和莱特·艾丁格站在一起。拜尔德嘲弄地看着他那副虚假的嘴脸:“他在说谎。他隐瞒了预言重要的下半段。”
莱特看了他一眼:“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得多。”
“冲动只能带来麻烦。”拜尔德苦笑着。
“预言的后半段就是大主教托付给你的事情吗?”莱特小声问。
拜尔德有些惊奇地看向他:“你猜到了。”
“不,不,我的祖父比你们想象得要聪明一些。”莱特笑嘻嘻地说。
拜尔德有些羡慕起他这种无忧无虑的样子了:“当然没有人会小看他。魔法公会怎么会允许一个莽夫成为首席呢?”
这时候一名大臣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大声说道:“感谢您的明智,尊敬的布兰切阁下。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在不久后的魔法祭典上宣读这则预言,来拯救我们可怜的被欺瞒的群众们!”
“哦,我们亲爱的‘墙头草’先生查尔斯。希望我们的里昂先生可以记得,在他和你的祖父竞选魔法公会首席的时候,也是他的反对声音最大。”拜尔德在背地里毫不留情地讥讽。
“他就像一条谄媚着权力的rou骨头的狗。”
“爱吠的犬有时候也遭人讨厌。”
“不过,我们并不是没有反击的手段。赫尔吉那家伙一向对他的父亲颇有微词。”莱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想如果放任他和你的哥哥见上一面,一定会有惊喜。”
拜尔德默认了,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心里却感到愧疚。在很多决定上,他无法做到像莱特一样坦然自若。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让这种美好的感情成为朋友和亲人的负担,似乎这是对感情的一种玷污。
黑发青年坐在台阶上,微驼着背,看着Yin郁的天空和藏在云层后的朦胧的太阳。他身上有种端庄而淡然的气质,静静坐着的时候,就像是一幅生动的宫廷油画。他有一双浅灰色的漂亮眼睛,清澈的目光染着忧郁,却并不显得颓丧。被这双眼睛长久地注视,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怜爱的情绪。他的身后是整个帝国最为尊贵的建筑,那个至高无上的女人现在就在里面沉睡。
人们或许只会为帝国的命运而担忧,但对他来说,她首先是自己的母亲。他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愁绪让他看起来像个迷途的不知所措的孩子。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看过去,看到台阶的栏杆外有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他的眼睛里骤然绽出欣喜的神采,但很快又被浓浓的忧郁盖了过去。
“塞西尔,塞西尔。”那个人还在坚持不懈地悄悄喊他,用温柔的语气呼唤他的恋人。
塞西尔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向他走过去,轻声说:“赫尔吉,你不应该过来。”
赫尔吉一把将塞西尔搂住了,抚摸着朝思暮想的恋人的脸:“我想你。”他注视着塞西尔的目光很深邃,又带着点放纵的野劲儿,像小小的漩涡,要把人吸进去。
塞西尔一时间不敢看他,感到又爱又恨,只能别过脸去,露出有些痛苦的神情,讽刺地说:“你应该待在你父亲身边。”
赫尔吉瞪着眼睛,无法相信这绝情的话。他像受到极大的侮辱,涨红了脸,嘴巴鼓动着,粗声说:“你在胡说什么?你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