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真沉。
聂无问索性将他带到郊外自己曾路过的一处寺庙里。
他放下男人,打算将他五花大绑,再好好逼问一番哥哥的下落。
之前还没觉出来,聂无问近距离接触下,发现这男人至少有八尺高,身材也称得上健壮,还好昨夜那小倌没有细看,若他再仔细一瞧,必会生疑。
将男人捆好后,聂无问也顾不上寺庙的地脏不脏,一屁股坐到地上。
半个时辰之后男人才悠悠转醒。
“哟,醒了?”
聂无问踢了男人一脚。
“你绑我做什么?”
男人的目光十分茫然,对眼前的一切摸不着头脑。
“哼,绑你做什么?”聂无问闻言心生怒气,蹲下盯着男人。
“你们御仙楼做尽伤天害理之事,难道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报应吗?”
男人听了这话,意识到聂无问或许是某个被掳进御仙楼的弟子的亲友,也不询问为何聂无问会知道他是御仙楼中人。
他微微一笑,“这你可是说错了,进御仙楼的人皆是乐在其中,若论伤天害理,西域的魔教可比我们更担当得起。”
聂无问听完更是生气,他扯住男人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拖起来。
“乐在其中?你说错了吧!那些无辜被你们掳进Yin门的弟子,难道还是心甘情愿不成!”聂无问恨恨道。
男人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我门既然名唤御仙,自然能让人比仙人更快乐。”
强词夺理,果然是yIn教弟子!
聂无问联想到此时不知在何处受苦的哥哥,怒火滔天迸出。
他随即将男子好生一轮痛打。
这男子也有骨气,愣是一声未吭。
等到聂无问停了手,男子身上不少地方已经渗出血来,男子却浑不在意,还问他“打够了?”
呵,骨头倒是挺硬的。
聂无问不欲同这yIn教弟子多言。
他单刀直入问道“别想着耍什么花招,我现在问你什么都要如实回答我,否则……”
男子挨了一通揍,仍如没事人一样,此时更是饶有兴致地盯着聂无问,“你问。”
“你在御仙楼有没有见过长相同我七八分相像的Yin门弟子?”
“Yin门弟子那么多,我哪里能个个都记得?”
“给我好好回答!”聂无问又狠狠踢了男子一脚。
他努力平抑心中的激愤,“……七年前,有没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进你们御仙楼?”
男子沉默半晌,似乎在思索。
“应该是有的。我进御仙楼不到三年,不过七年前御仙楼换了新楼主,按规矩门中弟子确实要换一波新人。不过想来现在还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了……”
换?他们哪是换!他们硬生生掳走了最疼爱自己的哥哥!
聂无问强忍怒意,咬紧牙关,“他们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七年啊!整整七年间无论聂无问装的多么潇洒肆意,同友人饮酒赏景,都无法真正的洒脱……这颗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似得,被愧疚和难过折磨得不像样子。
若不是他们……若不是他们……
聂无问饱含内力的一拳死死打了上去。
却不是打在男子身上。
破庙的墙壁应声碎了一大块。
呼……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转过身,红着双眼问“你说,我拿你去跟御仙楼交换我哥哥,如何?”
男人似乎觉得他的话很有可行性,沉思一会抬起头说“我想是可以的,毕竟培养一个阳门弟子比抓一个Yin门弟子难多了。”
“好……你若不想被我杀死,便想办法联系上你们楼中弟子,把交换人质的消息传出去。”
聂无问的手紧紧掐住男子的脖颈,声音好似地狱中的厉鬼一般。“懂了么?”
“咳、咳……你先放开……”
聂无问松了手下劲道。
男子吹出一段古怪音调,不多时,天边飞来一只鸽子,停在他的手边。
他双手被缚,无法动弹,只说“这是我们楼中的信鸽,你解下鸽子脚边系的竹筒,想怎么做随便你。”
聂无问依他所言,解下鸽子脚边的木筒,抽出其中的纸。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御仙楼弟子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叶风。”
聂无问写道“若想救叶风,带上七年前你们抓到御仙楼的所有弟子 七月十日晚戌时 城北落花亭见。”
聂无问不是没想过直接写出哥哥的名字,但一来根据韩若所说的消息,哥哥在那里很有可能已经不叫聂归期,二来若是到时候御仙楼中人想耍什么花招,哥哥混在几个人中也稍微安全一些。
聂无问写好纸条,放入木筒,系在鸽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