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兰苦熬了好些年,眼看着小灰是长大了,抽芽了,春去秋来一年年的,他也直愣起了一个花苞,瞧着萼片也像是什么兰花,可把山兰高兴坏了,恨不得拿栅栏把小灰围起来,蝴蝶扇动翅膀他都怕掀起的风刮到小灰,小灰笑话他草木皆兵,他却一脸不以为然:“我要是不好好保护你的花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开花,什么时候才能和我授粉!”
小灰每每听到授粉,总是会羞红了脸,怪也怪山兰,性子爱闹,时常溜去人间玩,在一众青楼勾栏之地寻来许多的小画儿,上面净是些男男女女裸着身子办事的,一开始小灰哪里懂这些,山兰便骗他说这是人类在授粉,就是男子把他的雄蕊,插到女子的雌蕊里,射出花粉,女子就可以结种子了,小灰到真的傻乎乎信了,还一脸稚气的问山兰:“为什么他们有的只有雌蕊,有的只有雄蕊,他们是不完整的花儿吗?”
“人类......人类就是这样的!和我们不一样!”山兰也说不出原因,但是死撑着要面子,随意便糊弄了过去。
“那我们俩都是完整的花儿,又有雌蕊又有雄蕊,你可以帮我授粉,我也可以帮你授粉咯?”小灰问。
山兰在青楼混得多,听到小灰的问题,要不是眼看着这花儿是自己一点点养大的,还以为他在拿荤话臊自己,只是想了想二人互相授粉的那场景,脸上有些热,梗着脖子回他:“你连花儿都没开呢就想着授粉,你不要脸!”
小灰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山兰脸上越来越红,最后双手捂着脸钻回花里去,不见人了。
日子久了,小灰才明白这样的行为在人类间叫做交媾,不叫授粉,授粉只有花儿和花儿才能做,被山兰缠着看了许多的小画儿,他说人间管那叫春宫,尽是画些交媾的体位姿势,山兰还不害臊,恨不得把春宫按到小灰脸上逼他学,久而久之小灰从不知事的干净小花变成了动不动就脸红的小花,平白给山兰添了许多乐子。
怪就怪在每每都是山兰先挑的荤话头,先害羞到钻回花里的也是他,偏偏还乐此不疲,似乎世间唯一有趣的事便是逗弄小灰。
还是一个月夜,这山谷里人迹罕至,两朵小花都不是人类,不需要有什么时间观念,只需要知道白天两人一起下山玩,晚上老老实实修炼。可偏偏这晚小灰无论如何也无法入定,空气里有一丝陌生的花香味,他扭头一看,果然就看见自己的那朵小花苞,颤巍巍裂了个口子,正在黑夜里幽幽的散发着香味。
小灰倒是老实,把入定的山兰摇醒了,纤白的食指遥遥那么一指,把自己正在开放的花儿指给山兰看,山兰定眼一瞧,难怪长得乌漆麻黑的,原来是株墨兰,从花萼到花蕊都是墨一样浓稠的黑,在月色下还泛着盈盈的光。
山兰玩味的看着墨兰花瓣越裂越开,神色究极不正经,小灰倒觉得他看的不是花,是自己没穿衣服的裸体一般,想着,羞涩便压抑不住了似的爬上心头,促使着他伸出手去点了点山兰的肩胛骨:“别看啦……没见过花开呀……”
山兰捏住他不安分的手,转身把人扯到自己怀里,顺势一带便将他压到地上:“花开就意味着,我们家小灰长大了……”
山兰伸出两个指头捏着小灰的下巴,把他的脸端起来仔细瞧着,身下的美人眉如远山眼含秋水,气质是一点没漏掉兰花该有的清冷出尘,但墨兰是入世花,合该在红尘里打滚,沾染上一身烟火气。这样出挑的容貌,叫小灰委实糟蹋了。
“以后不叫你小灰了,叫你月泠好不好?”山兰端详着小灰的脸,细细欣赏这今夜盛开的花。
“为什么呀……”小灰不敢瞧他,今夜山兰的眼神太过霸道,看起来都不像温和的植物,像山间野兽,食人的Jing怪,只是眼神中没有杀气,有的是一种他说不上来的东西,换人类的话,应该叫欲望。
山兰笑了笑,霸道的说:“就叫月泠了。”月光下开放的清清冷冷的花,守了这么多年,终于肯开了,山兰就像沙漠中的旅人渴水,他渴月泠,也渴了许久。
月泠想了想,接受了自己的名字。他隐约记得自己还是颗种子时,被飞鸟带来这个山谷,是山兰的根系在吸水,分出微末源流供得他发芽,后来也是山兰为他浇水,除草,分他灵气,教他修行,他早把自己归做山兰的花儿了,若不是两人一人是山兰,一人是墨兰,他指不定还会怀疑山兰是自己的生身父母,现在不过是改个名字,山兰喜欢便也随他了。
只是……
月泠犹豫着把手攀上山兰的肩,青年的身板比之他少年人的身形稍颀长些,腰细腿长的,肩膀倒是单薄,月泠一手便能环过他的脖颈,把人拉下来,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呼吸都相容。“你说的……开花了就能……就能授粉了……那你要不要来帮我授粉啊……”话还没说完呢,月泠的脸先红了,却故作冷静的继续勾着山兰,他想和山兰有更亲密一点的关系。
山兰本来还用一只手撑在两人之间,听了月泠的话便收了力,整个人压倒在月泠身上,两人胸挨着胸腿贴着腿,身体的曲线竟是这样契合。山兰的手冷不丁的就窜入月泠的裤子里,在腰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