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弓原小姐去死,这是错误的。爸爸是不是和你说过,要保护同类?弓原小姐是你的同类,在她没有伤害你或者其他同类之前,我们应当以制服为主,明白吗?”
“先制服她,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注意不要伤害她,她是你的同类。如果同样的攻击,小酒会觉得痛的话,弓原小姐也会痛的。”
在没有伤害我和其他同类之前,要以温和的方式制服对方……要温柔一点,因为是同类。
努力的消化着爸爸的话,新酒点了点头:“我……我懂了。所以这次,我又做错了吗?”
她懵懂的看向白银树生——白银树生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温柔道:“有对也有错,至少小酒一开始保护了弓原小姐,后面也有努力的自救,这是很对,很好的事情。”
“不过伤害弓原小姐是不对的,等会要记得去和弓原小姐说对不起。”
“还有,”白银树生补充道:“接下来,重复爸爸的话——虽然狼吃掉一个少女就会满足,但是因为神社的工作人员防护得当,并没有人前往后山。所以饥饿的狼决定按照生物链去捕猎其他的动物。”
新酒照本宣科的念:“虽然狼吃掉一个少女就会满足,但是因为神社的工作人员防护得当,并没有人前往后山。所以饥饿的狼决定按照生物链去捕猎其他的动物。”
在她念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据已知条件生成的未来,悄悄地改变了一点轨迹。
白银树生摸了摸新酒的头,鼓励道:“做得很好。平时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记住,不能太集中注意力,不能抱有‘说出来就会实现’的念头……等会爸爸带你去看望弓原姐姐,好不好?”
新酒乖乖的点头。
白银树生用自己的手机打开数独小游戏,递给新酒:“小酒先自己玩会儿……爸爸处理一点事情,小酒等爸爸一会,好不好?”
新酒继续乖乖点头。
白银树生转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诚挚道:“那位受过供奉的灵……或许我应该称呼您为神明大人,更加贴切?”
他身后响起了纸张哗啦啦的声音,白银树生连忙转身,看见榻榻米上飘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端正的字:叫我锖兔先生就可以了,还有,我在你后面。
见过大风大浪的成年人并不在意这点尴尬。白银树生想了想,道:“锖兔先生,今天在山上的事情,多谢您了——如果不是您的话,也许小酒会犯下难以弥补的错误……而这一切都要归于我的教导不当。”
白纸晃了晃,上面又浮出了新的字迹:你已经很努力了。
这是实话,看白银树生刚刚熟练的模样,大概不是第一次为新酒解释这些复杂的东西了。尤其是教新酒这样没有共情能力,同时又有严重的理解障碍的孩子,需要的不仅仅是耐心。
白银树生苦笑:“如您所见,新酒和普通的小孩子不太一样。她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时也缺乏正常人类的共情能力和理解能力,需要人不停的在旁边纠正她,引导她。”
“但我不可能时时陪在这孩子身边——就算我可以推掉平时的工作,但毕竟小酒是女孩子,如果我寸步不离的陪着她,也会引发许多恶意的流言蜚语。”
白纸抖了抖,浮出一行字:所以你有什么打算吗?她现在的情况,恐怕你也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吧?
白银树生确实不放心把新酒交给其他人;且不说能不能找到传说中善良无暇又温柔的人来照顾新酒……就算找到了,如果对方不善言辞的话,一样会酿成悲剧。
他深吸了一口气,士下座道:“所以,我想拜托你帮忙照看小酒!作为代价,无论是帮忙维修神社还是巨额香油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您都尽可以提出来——只要我有!”
拿着白纸的锖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帮忙照顾人类小鬼吗?
他看了看坐在窗户边的新酒——小姑娘是真听她爸爸的话,让她去玩手机,就乖乖的坐在那玩手机,头都不抬一下。
他又想起看见新酒的第一面了。
排成长队的小朋友里面,锖兔一眼就看见了新酒:小姑娘扎着两条上翘的羊角辫,背着小书包,慢吞吞的跟在队伍后面。
可怜又可爱,格格不入得仿佛一尾被强迫扔上岸的鱼。
白纸晃了晃,浮出新的文字:你就不怕我是别有用心的恶灵吗?
看见那行字,白银树生笑了:“锖兔先生,我相信一个愿意对普通人施以援手的男子汉,不会是个恶灵。”
而且在新酒的描述中,对方似乎也很擅长开导小朋友。白银树生完全忽略了锖兔其实是个男性灵的事情——事实上,白银树生因为新酒可以看见各种妖魔鬼怪的缘故,也经常和这方面的人打交道。
他一直以为这种存活很久,受到供奉的灵,性别早就变得不重要了。
片刻之后,白纸上浮出一行字:我会帮忙照顾你的女儿,直到她可以独立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
请带着你的女儿在这间神社里祈求一枚平安御守,我会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