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是大节,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所以冬至这天,就连皇帝和大臣们都不过问国家大事,还要听五天音乐,朝庭上下放假休息。
不仅如此,全国上下军队待命、边塞闭关、商旅停业。民间更是热闹,亲朋各以美食相赠,相互拜访,欢乐地过一个安身静体的节日。
所以这天的烟花宴其实远比除夕时热闹,毕竟除夕时大家都呆在家中守岁,出来的人比较少。
而今天则是人头攒动,叶欢一行人乘坐的马车出了府门,刚进入繁华的主道,立时便感受到了摩肩接踵的气氛。
街道的两边都是琳琅满目的摊子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刚才还因为和白泽同坐一辆车而局促的叶欢此时早已经被街上的景色吸引,撩着帘子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挤出的模样。
白泽也愿意陪她一起疯,装作看热闹凑近叶欢,伸手揽着她的肩,跟着大惊小怪。
两人长得都是粉雕玉琢,加上时不时的惊呼声,一路过去竟也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马车路过一处巷子,只见里面一名身披青色大氅的俊雅公子正看向她们,双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开口问道:那可是靖安侯府的马车?
旁边的一名侍卫急忙拱手回道:禀殿下,正是靖安侯的马车。
男子眼见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不由得紧追了两步,行走间,大氅的缝隙里露出一身红色的衮龙袍,胸口的蟠龙威严狰狞。
此人正是当今太子梁瑾。
太子看着走远的马车问道:车上那名女子是何人?
这侍卫不知道自己素来不喜欢理会女子的太子居然有此一问,有些为难的道:属下这就去打听。
太子微微皱眉,冷声道:如今父亲一心修道不理朝中事务,所以京中各派的动向我们必须一清二楚,你们居然如此懈怠?
侍卫急忙跪地认错,道: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去查明。
太子冷哼一声,那人如获大赦,急急忙忙跑去打听了。
一旁的另一名近侍急忙道:殿下,看马车的方向应该是去烟花宴了,听说今年的烟花宴是靖安侯主办的。
凤青言那人胸有丘壑,如今主动举办这种权贵之宴,自然不会是为了饮酒作乐,应是为了周旋交际。太子道:既然如此,我便去看看吧!
说完,男人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道:这天下也只有此等绝色方配得上做本太子的太子妃。
叶欢他们到的时候,凤青言正在一群显贵中笑谈。
男人长眉入鬓、凤眼狭长,立在人群中如临风玉树般器宇轩昂、潇洒挺拔,面颊上因为喝了酒有些微微的绯色,看上去更添几分艳丽,只是唇畔勾起的笑意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加上举手投足间掩不住的桀骜之气,竟如同一只灿烂的凤凰立在人群之中,让叶欢看直了眼。
白泽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虽然凤青言有时凌厉狠决,但在这种交际场合里时却也是游刃有余,你看看,他推杯换盏间谈笑风生,仿佛天生就是这金玉堆里的世故公子一般。
叶欢微微侧头,看向白泽,道:听你这话怎么好像话中有话啊?
自然是话中有话。白泽笑弯了眼,小声道:你是不知道,凤青言其实特别讨厌这种应酬,用他的话说,如果可以,真恨不得将这帮人都杀了,也好过跟他们虚与委蛇。
叶欢急忙掩住嘴,强忍着狂笑的冲动,低声道:确实像是他说的话。
烟花宴虽然是闲宴,却也要男女分席,白泽刚入院子就被一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强行拉走,说是有事商量,叶欢则无所谓的对他挥挥手,由着侍女引着,到女眷的那一桌坐下,拿了块糖糕坐着等开宴。
旁边几个年轻的女孩儿应该是第一次来,显得即局促又兴奋,她们掐着手里的请束,叽叽喳渣地讨论着。
一名女子道:听说这次请束是侯爷亲自准备的,有几封还是他亲自写的呢!你们看我请束上这个字铿然有力,会不会是侯爷写的?
叶欢听到这不由得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心道:就凤青言那货,看似殷勤体贴,其实懒得跟什么似的,他才不会亲自写什么请柬,估计都是出自灰猿之手。
这时另一名女子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道:侯爷是什么身份?亲笔写的请柬自然是要送塔上那些人,咱们哪里轮得上。
说着,她微微扬了扬下巴,若有所指的看了眼凤青言身后的高塔。
从下往上看,隐隐看到那里隐隐有人走动,想必景致最盛的至高处,自然是非富则贵的一桌。
刚才那名女子立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笑容也随即消失。
这时,那名冷声女子上下打量了叶欢一番,显然是被她的容貌激出了心底的嫉妒,语气不善的说道:这位姑娘却是个生面孔,似乎没在京中见过,不知父兄官居何职啊?
她这语气叶欢实在是熟悉的很,之前每年有其他门派来尚清,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