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言被抬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半昏迷,所幸大祭司在,为了能让大祭司安心拔毒,众人纷纷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凤青言和大祭司。
毒性十分霸道,大祭司满头大汗,终究也只是把毒性压制住了。
谁知这时一直昏昏沉沉的凤青言居然猛地睁开眼,他脸色惨白,却还是撑着身体,死死拉住大祭司的衣袖,喘着粗气道:是噬魂草?
大祭司微微一愣,随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正是噬魂草。
噬魂草是妖界最恶毒的毒草,据说长在鸾羽藤的四周,若是有妖族碰到它的汁ye便会中毒,毒性会慢慢侵蚀妖丹,最后妖力尽失,重回原形。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凤青言脱力一般的摔回床上,缓缓的闭上眼,半晌才轻声问道:那我还有多久?
大祭司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底子好,若是不去运转妖力,我保你五年无虞。
五年!?凤青言将手臂挡在眼前,他脸上带着轻笑,声音却干涩无比,道:我曾经无数次憎恨这无限的生命,不知道妖族修炼长生有什么意思,可如今,我刚刚想好好和她过一辈子,你却告诉我,我只有五年。
大祭司叹了口气,道:其实,噬魂草之毒并非无药可救,只是药引太过难寻。
我知道!凤青言轻声道:请大祭司将此事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叶欢。
你为她受伤中毒,却不让她知道?大祭司显然有些惊讶。
我救她,亦如她当初救我一般,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也没想过邀功。凤青言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道:若是她知道我的情况,一定会自责,我不想她这样。
大祭司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帮孩子啊!
说着,她便去开门。果然,刚开门叶欢就冲了进来,焦急的抓着她的衣袖询问情况,大祭司看着满眼紧张的凤青言,到底还是没有将这件事告知众人,只说他身上有余毒需要慢慢拔出,随后便嘱咐他要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疼不疼?叶欢眼圈通红,低声问道。
傻丫头,凤青言趴在床上,笑道:上了药就不疼了。
这时,白泽也已经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如今他因为有了王杖的力量帮助恢复的很快,心智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就连面貌都已经恢复到了二十多岁的模样,俊眉朗目,十分英俊,只是这嘴却是越来越毒。
刚迈进门他就Yin阳怪气的道:姐姐性子单纯也就算了,怎么连凤青言也着了道?还能被人暗算,真是长本事了。
躺在床上的凤青言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刚才的伤春悲秋顿时化作怒气,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沉声道:你个老不死的说什么风凉话,若不是你心慈手软非得要引什么主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破事儿?
主谋?什么主谋?叶欢不解的看着两人,问道:不是妖王吗?那侍卫都是妖王的近卫。
白泽一把拉住叶欢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我的傻姐姐,哪里有那么简单!你不记得之前你在寝宫地下探到的混沌了吗?它们是怎么潜伏进地脉的?还有,当年我父亲乃是白泽一族,若不是有意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造反?还有,寝宫里的王杖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取出来,父亲当年为什么不用王杖的力量清除叛党?
叶欢眨着眼,着实被白泽这一堆问题问傻了。
床上趴着的凤青言一把将叶欢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手里,道:你和她说这么多干嘛?慢慢来吧!
也好!白泽一挑眉,道:昨天你还和我抱怨说什么公务太忙都没时间陪姐姐,如今便给你个偷懒的机会,放长假给你。
白泽刚刚继位,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自然也是最忙的时候,如今他并未完全恢复,也正是需要凤青言帮忙的时候,可他却大方的给他放了个长假。
凤青言抬眼看向白泽,两人目光对视,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照不宣,于是微微一笑继续斗嘴。
大家笑闹了一会儿,白泽便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凤青言自然也要休息了,以防夜里再出意外,叶欢主动守在他的床边。
似乎梦境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凤青言睡着时眉头微皱,睡的很不安稳。叶欢只好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拍着。谁知这一点都起不到作用,凤青言满头冷汗,牙关紧闭。
叶欢不忍心他继续被梦境折磨,急忙将他喊醒。
不要
惊醒的凤青言,猛地坐起一把抱住了叶欢,不知是否是梦境太过恐怖,他力气大得惊人,好似要将女孩嵌入他的肌骨里。
可叶欢却并不喊痛,只是任他死死的抱着。
好半晌,凤青言才慢慢恢复,他放松了力道,却依旧不肯放手,道:我梦见了我娘,她就死在了我面前,满地都是鲜红的血,她一动不动的躺着。
叶欢碰到了他背上的冷汗,一阵心疼,道:别想了,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凤青言摇了摇头,道:至少在我手刃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