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四个人终于走了,叶欢这才从桌子里钻出个头来,夺过驰槊手里的茶杯,直接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拍着胸口道:差点没噎死我!
驰槊眼神有些闪躲,道:为什么不吃药?
他那是毒药啊!叶欢叫苦连天,道:钰哥哥说每日吃点毒药,日后就不怕别人下毒了,他师父就是这么练他的。
驰槊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直接迈步走出了房间,果然看到了正端着药碗四处寻找叶欢的梓钰。
他看着药碗,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还没找到吗?
梓钰点点头说道:也不知道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驰槊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碗,问道:这里是什么药?
断肠草梓钰回答道。
什么?驰槊的眼睛微微眯起,道:你给他喝毒药。
非也非也,梓钰只觉得脊背发凉,有种被野兽盯着的感觉,急忙说道:这是一个虽然看似危险实则很安全的方法,就是每天吃一点毒药,这样日积月累人的身体就会对毒药产生抗拒,以后就是百毒不侵了,当年我师父就是这样锻炼我的。
驰槊哼了一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可是你把你师傅亲手杀了。似乎他对你做的事情,你并不领情。
梓钰像是被人戳到了什么痛处,尴尬的一笑。说道:这当然有不同,那老头当年给我喝的这些是要把我炼成药人,我现在不一样,我都是为了欢儿好。
驰槊不想再听他辩解,冷冷说道:还有几天就是鬼门大开的日子,我这边的工作比较多,叶欢过来帮忙。
什么?梓钰急忙道:你城主府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抢我的欢儿过来帮忙?
我的。驰槊眼神一冷,看向梓钰。
瞬间,一股扑天在地的威压随即而来,这让一向在人前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梓钰猛地打了个哆嗦。
他听到驰槊缓慢却威胁性十足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是你的?
梓钰用力吞了下口水,自从五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的驰槊了。
他跟了驰槊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打打杀杀,自然明白这个男人的脾气。这男人就像是一头雄狮,平日里趴在那里打盹,看似温顺,而一旦有人侵入他的领地,触了他的逆鳞,他绝对会给对方好看。
梓钰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踩到了对方底线了,急忙说道:我是说我们院儿的
她也不是你们院的!驰槊冷声打断,道:她是我的客人,做些事情也不过是尽一份心意,你们最好都清楚些。
说完驰槊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直接转身离开,又一次进了书房。
院子里,梓钰端着碗,摸了摸下巴,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妖界
白泽身穿纯白滚金边的王袍,手捧着一个造型别致的黑色木盒步伐轻快的走进寝殿。
如今他的外貌已经完全恢复,就连原本乌黑的头发此时也变回了原本的纯白。
他一路走到床边的木榻边,那里伏着一只山鸡大小的鸟儿。
鸟儿浑身青羽,头上的三根冠羽无力的垂着,就连尾羽中最长三根的翎羽也各自只剩下了两枚赤黄白相间的眼状斑纹。
见到有人走近,它垂着头,无力的眨了下眼,似乎在问来人做什么。
白泽用力抿了一下嘴唇,努力克制了自己的笑容,对着它扬了扬手里的盒子,道:青言,我们的小家伙不负众望,把九瓣莲拿回来了。
刚才还怏怏的鸟儿猛地仰起头,乌黑的眼睛紧瞪着那个盒子,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自从叶欢走后,凤青言的伤势就越来越重,如今已经是直接变回了原形。
白泽的笑容收敛,走到榻边,拍了拍好友的背,道:别担心,送东西的人传信过来,她很好,也很安全。
自从千年前妖界臣服于仙界,就一直被对方压的死死的,内乱什么的对方根本不管,但是如果一旦涉及到六界之事,仙界绝对是第一时间派兵镇压。而白泽虽然是妖王,却因为刚刚夺权根本无法反抗。
叶欢偷了九瓣莲自然是六界的通缉犯,仙界自然猜出她来自妖界,目的是为了救凤青言,于是派了大量的兵将将整个妖界守的死死的,就等叶欢一出现送药立刻将她拿下。
白泽转头看向寝殿外,道:我让他们把那些仙人们拖上一时,先把你的伤治了,不然继续恶化下去你这一条鸟命也没几天了。
说完,白泽挥手加强了寝殿的结界,随后打开盒子取出那朵九瓣莲,手上妖力运转,花朵缓缓升起。
一股金色的碎光蜿蜒的飘向榻上已经显出原形的凤青言,瞬间,那一身原本暗淡无光的羽毛开始泛出淡淡七彩光芒,随着治疗的继续,它头顶上的冠羽开始发出幽幽的青光,尾巴上的翎羽开始一节一节的生长出来,最后竟然长到五尺长,直垂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