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的心在扭曲与痛苦中徘徊。
她恨他对孩子的病态**,同样恨他对她失去了的爱意。
这就是男人啊。
永远只爱年轻的*。
只不过徐皑之更恶心些,他喜欢的,是纯洁无暇的孩子。
曾瑶摇摇晃晃地起来,伸出手,她苍白的指尖落在他的喉结上。
从她和他重逢后,她就开始少食减肥。
徐皑之说,她长大了很多,不像是以前的样子。
他以为曾瑶不懂。
但是曾瑶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
他觉得她不像个孩子了,她变得成熟,更像个普通的大人,失去了所有孩童时候的魅力。
也许只有在喊她“童童”时,他才会找回过去的感觉。
曾瑶冷冷地收紧指尖。
他的脖颈被她轻柔地掐住,力道渐渐加深。
她微微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男人在她的手下发出剧烈的喘息声,胸膛起伏,她眯着眼,忽然放弃了。
曾瑶蹲下来,亲亲他的脸颊。
“我会看着你,不让任何孩子受你伤害。”
她眼中浮现出挣扎、剧痛、怨恨的情绪,好久好久,她看向他脖颈上轻微的红痕。
那红痕不太明显,等他醒来就会消失不见。
“姐姐昨天联系上我了,她哭着问我为什么要走。”
“我一句话也没说。”
“他们不知道你有多么糟糕,你比常人想象的还要糟糕,所以我要看着你。”
曾瑶擦干泪水,“你看,世界把我这样的小孩放在你身边,就是为了满足你的**,约束你,不让你做出更坏的事。”
“我接受这个任务。”
“我也只能……”
“徐皑之,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她爬上床,搂住徐皑之,又沉沉睡去。
两个舟娇看着水镜中投射出的画面。
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昭擎·娇手上的戒指发出一道光芒,很快,水镜完成职责,它消失无踪。
金眸里情绪悲哀,他这具身体好像不会流泪般,心中极大的悲悯与伤心,也无法令他流下眼泪。
舟娇愣愣的,好久落下眼泪来,她擦眼泪,还是止不住。最后她低下头,埋在昭擎的膝盖上,哭得肩膀一颤一颤。
世界是这样的浩大舞台,无数的喜剧、悲剧在其中上演。
她是微小的一粒尘埃,有幸得到了瑰宝,成为观影者,能够见到一场场的戏剧登台。
悲哀让她无法抑制情绪。
昭擎轻轻抬手抚摸她的头顶,极力安抚着这一个自己。
昨日昭擎见了曾瑶和徐皑之,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今日利用戒指许下小小的心愿——他想知道曾瑶究竟是想要什么,她又为什么回到徐皑之身边。
于是舟娇本娇得到了答案。
——曾瑶像是一个殉道者。
她在徐皑之身边,像是一段冰冷的项圈,看似裹了绒绒毛,内里却还是凉凉的钢铁。
她对徐皑之的所有感情,恨意居多,爱意很少,微妙的占有欲杂糅其中。
她想从徐皑之那里得到他对她的爱,但事实上她并不十分期待。重回到徐皑之身边前,她就猜测到,如今的自己不会是徐皑之所痴恋的。
她很爱自己,更想好好活着。她也想在好好活着的时候,呵护更多的孩子——用她自己。
可是凭什么呢。
这个世界对她这样的好孩子这样不公平。
舟娇喃喃,“她是好人,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虚空声音回答她:“这是命运。”
“命运让我遇见你,让我改变你的命运。这是你的一生。”
“命运让她被拐卖,被徐皑之带走,过上这样令人扼腕的一生。”
舟娇沉默。
她好久没有真心地微笑了。
自从知道了发生在曾瑶身上的故事那天起。
她的心脏砰砰跳动,仿佛要跳出喉咙眼。她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关于曾瑶与徐皑之,关于黑暗与光明,关于人性与兽性……
最后,她说:“我想救她。”
曾瑶的灵魂在哭泣,舟娇听到了。
她的人生浸入黑暗,无人救她。
舟娇抬起手,与另一个自己对视。
金眸微微闭上,她用昭擎的身体,用他冰冷的声音,低声说,“我可以救她。”
*
曾瑶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是八岁整,没有被人拐卖,依旧安安稳稳地生活在父母姐姐身边。
她的姐姐比她高一年级,下课后来她班级找她。
窗户边,曾翘眯着眼睛,露出换牙后的牙龈,她开心地喊“瑶瑶,我们回家吧!”
曾瑶小跑着,背着书包,握住曾翘的手,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