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杀手盯着手机上的文字，念：“这么大个房间都给狗狗住吗？平时你自己收拾，还是请人收拾啊？”
“别这样，我都拍下来了——”
杀手轻松避开，念台词：“我不做什么啊，就、没咋见过，好奇这玩意儿究竟怎样用。是你、还是你助手钻进去的啊？”
暗暗鄙视金主的恶趣味，杀手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故意把手机的闪光灯音效打开，装作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室内照片。
“……不是宠物笼？”屋主茫然追问。
心里一阵轻松，他终于找到了平时闷不吭声干狠事的感觉，驾轻就熟地半眯起眼，威胁道：“如果不小心发到网上，可不知会被人传些什么难听的话喔？”
他一个闪神，碰掉开关罩子，急忙捡起。
没拴牵引绳，遛的还是大型犬，这助手未免太缺公德心……等一下！玻璃柜里都是些什么？
云越在屋外问。
“别紧张，我又不是坏人，只想请你演示一下这个笼子怎么玩而已。”
“怎么了吗？”
云越哪里肯依。
按金主提供的剧本，杀手继续面无表情朗读：“我好像听老板提过这个牌子的宠物笼，据说根本不是给宠物住的。有些客人兴冲冲订购完，一看见实物就懵逼了，哭笑不得拿来问我们收不收。”
竖在旁边的那排是按摩棒？还大小好几个型号？鱿鱼须形状的那根也是假阳具吗？
他皱眉，为让自己感到踏实，扭头询问盲人：“你助手什么时候回来？”
云越声音越来越低，脸也红了。
这钱比绑架弃尸好挣，来访者心动了。
杀手心里直犯嘀咕，糊弄起来少了些底气，匆匆答说：“没、没啥！我觉得你这边东西挺多，要不先列个表，拿回去让老板估价？”
对方摸着手环，毫无戒心地回答：“才刚出去不久，大概还有半小时左右。”
“这样啊。也对，屋子里零散玩意儿挺多，你现在看不见了，进来更不方便。”纯粹棒读，“这笼子，特别定制的吧？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
不，看眼睛，应该是模型？毛绒玩具？旁边还放着些狗爪子、尾巴之类的道具。
云越不吭声。
平柜上盘着的那根，不是狗链吗？
一整只拉布拉多标本！
金主那边更疯了，不知想到啥，发个消息来，让杀手照自己给的台词问几句，说只要照着台本儿念，就给加钱。
他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专心改造电灯开关。
“你干什么？”
“对啊，是情趣用品，哈，哈，哈，哈。”
云越听得脸都红了，急忙辩解：“啊、这个！可能是助手，他买错了，不好意思跟我说……”
主人家有些恼羞成怒：“这与你无关吧？笼子不卖给你们就行了。”
倒是笼子旁边，丢着……避孕套？
“你！”
云越一听，立刻生气地表示抗议，扶住护栏，试探着伸手来拽他。
说话间，访客搞定了开关的改造工作。后续还需拆除漏电保护设备，但他抛之脑后，走到笼子旁，专心按金主的剧本演。
仔细看看，这屋就不像养狗的。
他显得有些局促，鼻尖泌出细汗。
时间倒还挺充裕。
杀手没在听，他敷衍地“喔喔”两声，眼四处瞥。
他坚持说就是挑狗笼时候错买情趣用品，此后一直闲置，没有人用过。逼急了，脱口而出：“你再不删掉，我就报警！”
一下，说不定能抵半个导盲犬——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一些不太合适的事情……”
“哪里哪里！”
“但我看你这笼子真用过，蓝膜都撕干净啦，又没沾上狗毛，还有清洗痕迹。用笼子的，恐怕不是狗啊？”
“咔哒。”
嗯？
他继续念：“这笼子专门按人的体型设计，笼子里边有机关，会把人身体卡住，固定成各种姿势。用在狗狗身上，也太奇怪了吧。”
除了门口有护栏之外，里边连个水盆饭盆都没，也看不见玩具、狗窝，只有个空笼子。笼子的隔离网笔挺镫亮，跟从未用过一样干净。
杀手看看剧本，后面戏路他熟！
对方腼腆笑笑：“那麻烦你了。”
“……”
杀手按金主标注的那样笑了笑，但并没有体现出粗心大意的冒失性子。
盲人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助手在做，失明前也是。”
柜子上面挂着件拉布拉多卡通造型的连体睡衣，衣服外面有与狗毛一样的短毛覆盖，兜帽上还缀了两片耳朵。
“无可奉告！请你删除照片！”
此言落地，两人都愣了愣。
横放的那瓶该不会是润滑液吧？
——狗住这屋，能被吓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