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她现在没有做,但按照剧情,迟早要做的。年年心虚地垂下眼睫,顾左右而言他:“寿哥儿,我跟你说过,你是男子汉,不能动手打女人。”
这下轮到常卓心虚了,他卡了片刻,随即气愤道:“这种毒妇,连人都算不上,还算是什么女人?”
年年无言以对,她实在觉得,常卓说得还挺有道理的。不过,小孩子该教还得教,她沉下脸道:“狡辩。下不为例。”
常卓向来有点怵她,缩了缩脖子道:“知道啦。”
郭夫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状大吃一惊。郭燕娘脸上五指印痕浮起,明显是男子的手印。这里只有世子一个男子,显然是他的手笔。也不知郭燕娘又做了什么,惹怒了世子。
常卓迁怒道:“夫人养得好女儿。”
郭夫人不敢怠慢,屈身向常卓行礼,含泪恭敬地道:“妾身教女无方,惭愧无地。”
她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常卓倒不好再咄咄逼人了,只放下狠话道:“我姐姐乃敕封的郡主,身份尊贵,岂容别人放肆?以后再让我听到她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郭夫人便知郭燕娘又说了什么惹怒了这位主,狠狠地剜了这个不省心的庶女一眼,低声下气地道:“世子放心,断不会再有。”
年年见差不多了,端茶道:“夫人的歉意我已经收到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郭夫人怔了怔。
年年直接挑明:“郭家的女儿,岂有我代为管教之理?夫人还是将人领回去,好生管教。”
郭夫人明白过来,一脸感激:“多谢郡主给郭府留了体面,大人和妾身必不会辜负郡主的仁慈。”
当晚,年年就收到了郭夫人这个“不辜负”的反馈。
郭燕娘暴病,医治无效,不幸身亡。
年年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她让郭夫人把郭燕娘领回去,并不代表放过郭燕娘,只是给郭家一个面子,让郭家自己处置。否则,郭燕娘做的这些事若闹出来,足够郭燕娘下大狱,郭家颜面扫地,郭家的其他女儿的名声也会受到连累。
显然,郭家也是明白的,领了她的情,处置得干脆利落。
年年倒是想起,原文中似乎有一段孟葭的密友不幸暴毙,孟葭前去吊唁,哀痛不已,体现孟葭重情的描写。算算时间,正是和现在差不多,莫非指的就是郭燕娘?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原文中,其实聂轻寒也查出了幕后黑手?却因为憎恨福襄或者某种其它原因,没有告诉她,甚至放任某些人阻扰福襄调查的行为,只暗中处置了郭燕娘。福襄至死都不知自己折在了谁手上,耿耿于怀。
还有孟葭,文中善良可爱的准女主,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郭燕娘的口供没有一字牵涉到孟葭,但郭燕娘是住在她杏雨楼期间,暗中做下的这许多事,孟葭和郭燕娘关系亲密,银桦又是她的大丫鬟,她当真一点都不知情吗?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这边年年送走了郭家母女,奇怪地问常卓道:“你今儿没功课吗,没事跑这儿来做什么?”
常卓被她气到了:“没事我就不能来了?”
年年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没事你来做什么?”
常卓一口气哽住,放弃再和她在言辞上纠缠,低头捡起刚刚被惊得掉落地上的木匣子,递给年年道:“给,送你的。”
年年接过,发现木匣做工极为考究,香樟木的匣体,红漆挖金,通体彩绘,赤铜锁扣,十分Jing致。
常卓将钥匙递给她。年年打开木匣,顿时一呆。
匣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大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年年粗数了下,大概有五六万两,感动道:“寿哥儿,你这是把老婆本也给我了吗?”这个弟弟虽然平时不见得和她有多亲近,关键时刻还真是不含糊,可惜,“我不能收。”她很快就要死了,银子再多,也无福消受,还是留给这个呆弟弟吧。
常卓被她说得额角青筋直跳:“怎么可能?”
年年问:“那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常卓心累:“不是我给你的。”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也不跳脚了,对年年促狭地眨了眨眼道,“姐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老婆本,不过不是我的,而是你夫君的老婆本。”
年年呆住,半晌才发出声音:“这是聂小乙的?”
常卓点头:“嗯。姐夫不是在帮我打理生意吗?这些年,他一直没拿他的报酬和分红,我就帮他存在了账上,前儿他让我算一算,把能提的都提出来,给你送来。”
年年:“……”聂小乙居然这会儿就这么有钱了?问题是,他叫常卓把这些钱送给她是什么意思?剧情中没有这一出啊。
年年想了想,问道:“前儿是哪天?”
常卓道:“就是你们成婚的第二天。”
年年明白过来:新婚第二天,他们刚刚圆房,正是聂小乙最情热的时候,连仇恨值都直降三十了,难保他不会干出点别的冲昏头脑的事——比如把全部身家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