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划。
可段琢不知道,因为他的敌意,聂轻寒早在临川王府安插了线人,他和她的密谋被线人听得明明白白,尽数告诉了聂轻寒。
而福襄第一次下毒害人,心中害怕,破绽百出,更是轻易被聂轻寒看出了不对劲。
他们自然不可能得逞,反而将她和聂轻寒最后一点夫妻情分尽数磨光。也就是在下毒事件之后,聂轻寒下定了要杀她的决心。
年年想到这个剧情过后,仇恨值达到及格线和生命值满百的目标很快能实现,就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她一个人高高兴兴地用了午膳,又美美地歇了个晌。
只可怜了琥珀担惊受怕,有苦难言。两个主子回来的情形大家都看在眼里,滕远舟和其他几个丫鬟都来打听,这两位怎么闹别扭了?琥珀支吾着,凉亭中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敢往外吐露。
书房中,聂轻寒坐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坐了不知多久。透过半开的窗格,他能听到她和丫鬟们的玩笑声,偶尔看到她窈窕的身影,困倦时慵懒妩媚的模样……
她根本不在乎被他看到凉亭中的一切,是问心无愧,还是,根本不在乎他?
她真的会为了段琢毒杀他?
两人相处的一幕幕从眼前浮现,她的喜笑怒嗔,她的骄纵妩媚,她在他怀中婉转yin哦的模样,心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密密缠绕,一点点抽紧。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她到底……在不在乎他?
天色一点点黑了下来,书房中一片昏暗。敲门声响,年年的声音传来:“聂小乙,我帮你送药来了。”
他从无边的黑暗中回过神,望着门的方向,没有应答。
年年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他站起,点燃了桌上的灯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只站了年年一人,手中的托盘中果然有一碗药。大概是歇过午晌,她不复今日出门时的隆重打扮,只松松挽了个纂儿,披一件宽松的海棠红丝袍,愈衬得秀发如墨,肌肤似雪,黑白分明的杏眼水汪汪的勾人心魄。
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中的药碗上。
年年的手忽然轻微地抖了一下。
聂轻寒的心向无边的深渊沉去:所以,她不是和段琢虚与委蛇,而是真的要他的命吗?
无边的黑暗从心底弥漫开来,他眼底暗得不见一点光亮:“怎么要你亲自端来?”
年年眼中闪过慌乱,垂眸道:“不行吗?”
他接过药碗,一时没有动作。年年催促道:“聂小乙,你快趁热喝了。”
聂轻寒看向她:“年年希望我喝?”
年年道:“不希望你喝,我端过来做什么?”
是啊,不希望他喝,她端过来做什么?他究竟还在期盼什么?聂轻寒浑身如堕冰窖,端起碗往口中送去。
年年:!!!
说好的事先得知消息,然后看出她神色不对没有喝呢?她又是手抖,又是目光闪烁,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总不会是剧情出了意外,他没有得到消息吧?
眼看那致命的毒药就要灌入他口中,年年再顾不得,伸手“啪”的一下打翻了药碗。
第42章 第 42 章
清脆的裂瓷声响起, 浓黑的药汁洒了他一身, 淋漓滴落。
聂轻寒沉默地看向自己被沾污的青衫。
年年懊恼:聂小乙这个不省心的,好好的剧情,怎么能被他歪曲成这样?现在她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她想毒死他, 又后悔了吧,这能刷得上仇恨值吗?最要命的是, 剧情进度都九十多了, 留给她的时间和机会都已不多,她仇恨值再不及格就完蛋了。
聂轻寒幽黑的凤眸抬起,情绪难辨地看向她。
年年随口胡扯:“刚刚你手上有只蚊子, 我打蚊子来着。”说着说着,她理直气壮起来,倒打一耙,“你怎么连个碗都拿不稳?”
聂轻寒:“……”她还是这样不讲理。眼底的黑暗却慢慢散去了几分, 声音温和, “嗯,是我不好。”
年年听到这熟悉的认错声, 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她该不会是上当了吧?
小世界中, 剧情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纵然偶尔会有偏差,但牵涉到重大事件,尤其是男主性命这种影响到世界稳定的大事,除非有段琢这种级别的大boss或孟葭这种准女主的强力干涉, 否则不可能出现太大差错。
孟葭远在静江府,段琢并不知道线人的事,自然干涉不了。按道理聂小乙不可能收不到线人的消息。她的慌张心虚,以他的敏锐也不可能看不出。既然如此,他明知药里有毒,为什么还要喝?
只有一个解释,他是为了——试探她?想要知道她真正的心意。
如果是这样,她刚刚情急之下打翻了药碗,岂不是坑了自己?她好不容易有希望及格的仇恨值怎么办?年年暗暗叫苦,亡羊补牢地道:“我再去给你熬一碗。”大不了再下一次毒,表示自己想毒杀他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