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时庆计走到家,拿了行李箱,给席迁发了短信,就打车去了机场。
买了最近的凌晨的航班,在吸烟室呆到机场广播通报。
凌晨三点到涪城,打车回了家。
在家里拿上车钥匙,去了超市,又开车去了席迁家。
停在席迁家楼下,时庆计坐在驾驶座好像才发现自己做这些事情没有停顿,紧凑疲惫感姗姗来迟。
时庆计坐在车里抽了一根烟,才下车抱起后备箱的酒敲响席迁的门。
席迁开门看到一脸Yin沉的时庆计,“怎么突然要来我家?”
时庆计没答,走进屋和席迁错身,把整箱酒放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拆。
席迁跟在后面,“那反正正好你过来,我跟你说说字迹鉴定的事。”
时庆计拆酒的手顿了一下,“明天再说吧,我现在···”,重新拆着,才继续说,“我现在没心思说正事。”
语气不带一丝笑意,席迁才发现时庆计好像Yin翳地有点消沉。
席迁坐到沙发,接过时庆计递过来的酒,“怎么了这是?”
时庆计打开喝了两口没说话。
“跟兄弟说说啊,你这,光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时庆计酒瓶拿在手里摩挲着,“我就是想聊聊才过来的,但我现在说不出来,我···”
把手上一瓶吹掉,又接着说,“我想喝多了说出来会不会舒服一点。”
话虽然这么说,可酒没喝两口时庆计就在碎碎念了。
时庆计点上烟,抽上一口,又用力的深呼吸,看向席迁,“我喘不过来气。”
夹着烟的手点点胸口,“哥们儿,我这里,喘不过气。”
用拿着酒瓶的手狠力锤了一下胸口,“我堵得慌哥们儿!我喘不上气!”
席迁拦住时庆计的手,“欸!说话就好好说,干嘛这是。”
席迁本来想说点什么,结果抬头看到时庆计泛红的眼就什么都说不出。
席迁拿过酒瓶和时庆计碰了一下,“喝了睡一觉再说吧。”
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时庆计所说,喝多了比较容易开口,还是他真的实在憋不住了,一箱酒还剩大半的时候,时庆计就已经脸色泛红的靠在沙发上闷闷出声了。
“她能憋,我憋不住,行,那没事,我先说,大男人先说不丢人。”
时庆计打了个酒嗝,皱着眉眼通红看着席迁,“可我他妈的是自作多情你知道吗。”
“我以为她不说是不好意思,我还心想给她这个自尊心,结果他妈的是我想太多。”
席迁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到底顺着时庆计的话说顾怜对他没情能让他高兴,还是顺着时庆计的心说顾怜对他有情能让他高兴。
“没准她可能是因为点别的原因呢?”
也不知戳到时庆计什么痛点,这话一出,时庆计两行清泪就落下来,“就她难?我不难?就她家里乱成一锅粥,我他妈的就顺风顺水?我这他妈的都算计着把我家往监狱里送,我容易?”
“哎呦哥们儿,别别别,这,哎呦,我知道你不容易。”
时庆计把脸上shi润用手背擦去,“她怕,她慌,行,不要紧,我这儿让她躲,可她不来啊!”
“她成天把我往外推,就是怕我把她变成她妈的样子,行,我理解,但你他妈的倒是看看我啊!”
“她跟瞎一样啊!不会用眼睛看!就非得按她心里想的那样以为!从来不信我,从来不问我,我什么都没做在她心里就已经是死刑了!”
到最后,时庆计声音伴着点哭音,低声说着,“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啊,她一点机会都不给。”
席迁把时庆计手里酒瓶抽走,“兄弟要不算了。”
“我也想算了,你知道吗,我每次上飞机之前都告诉自己,时庆计这是最后一回,她再不冷不热的就算了,可我他妈的一见到她,她笑上两下我就觉得都无所谓了。”
“人家那些好歹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她一点都不给我甜头,我还巴巴的往上凑,你说我是不是贱,嗯?人家没准觉得我烦呢是不是。”
说着说着,时庆计就迷迷糊糊的往沙发上倒。
席迁叹了口气,把时庆计扛起来往卧室走,“长痛不如短痛,趁早断吧。”
时庆计靠在席迁身上,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可是兄弟,我,我舍不得。”
声音小到席迁以为自己幻听了,因为下一秒时庆计就趴在席迁肩膀上睡着了。
席迁把时庆计弄到床上,看着时庆计抱着枕头呓语,无奈的摇摇头。
跟时庆计不熟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爱玩的老烟鬼,成天烟不离手嘴上说话sao。
但其实这人执着简单的很,时庆计做事万事都要有回响,被时董事长送出国的时候不到十岁,就因为老人家一句就指着他了,小孩儿从家到机场再到20多小时的飞机,一滴眼泪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