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上完补习班的课,磨磨蹭蹭的又在市图书馆呆到晚上九点半,之后她登上最后一趟环城的公交,疲惫的靠坐在最后一排,目光伴随着渐渐退却繁华的城市风景一点点显露出疲惫。司机师傅在车队停下公交,只剩下一名乘客了。月宜挥挥手,礼貌地对司机师傅道别,司机师傅不放心地叮嘱说:“你一个小姑娘,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我知道啦。”月宜扬起唇角,语气轻快,眼底却是一丝挣扎。
十一点了。她终于来到家门口,小心翼翼地用钥匙打开房门,客厅里黑漆漆的,她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然后飞快地进入卧室,惊恐地锁上门,再把自己的书桌推到门后死死地堵上。她盯着那扇门,充满了恐惧。许久,那一头卧室打开门的声音传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用浑浊的眼神盯着月宜的房间,扬声问道:“回来了?”
月宜不开口,仍然穿着白日里的那身衣服躲在被子里。
男人嗤笑一声,去厕所解决了一下,然后就在客厅看那些不堪入目的录像带。声音故意放大,就是为了让月宜难堪,然后得到隐秘的快感。
月宜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小刀握在手中,闭上眼睛,大气不敢喘。
月宜亲生父母感情破裂,妈妈带着月宜又找了一个男人,继父一开始对母女俩还算不错,但是酗酒的习惯掩藏没多久,再加上工厂效率低下,继父就经常对母女俩拳打脚踢。月宜的母亲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继父威胁她说:如果她敢带着月宜逃跑,他就会杀了她们所有的亲人。最终,母亲自私的离开了,将月宜撇在家中。也许母亲早就发现,继父看待月宜的眼神越来越可怕。
月宜每天不敢回家,都要等到继父睡沉了才偷偷跑回卧室里。
她家住在一楼,如果她看到卧室依旧亮着灯,她宁愿找个地方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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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半睡半醒,月宜四点多就起来了,她把书桌推开,将门锁也打开,听了听外面,还能听到继父睡在客厅里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月宜蹑手蹑脚地打开窗户,小心翼翼跳了下去。
她到了学校,去洗手间随便梳洗了一下继续这一天的课程。中午在食堂吃了饭,月宜趴在课桌上小睡了会儿,手机忽然震动一下,月宜连忙拿出来,看到是叶璟给她发的短信:“在干嘛呢?”
月宜揉了揉眼睛,笑容温婉,连忙回复叶璟:“我刚刚睡了会儿。”
“吵醒你了?”
“没有。”
“能给打电话吗?”
“好。”
刚刚发过去,两秒后,叶璟的电话就打来了。
月宜赶紧匆匆跑到校园里接起电话说:“璟哥哥,你不训练了?”
“训练结束了。你怎么样?还好吗?”叶璟躺在自己的宾馆房间里,戴上耳机,聆听小姑娘温柔还带点慵懒的嗓音。
“我很好。”月宜轻柔地回答。
叶璟“嗯”一声,不忘叮嘱她说:“给你的钱一定要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顿了顿,他微微蹙起眉头声音非常柔软:“月宜,你太瘦了,要注意身体。”他想起她轻盈的身影,心里担心。
月宜红了脸,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了,她心里感动低低说着:“我记住了。”
两边俱是沉默的呼吸声,年少的感情总是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叶璟念着她要上课轻声说:“回去上课吧,有事就去找我爸。再见。”
“好的,璟哥哥再见。”
月宜期待着年后叶璟可以回来,最不济,比赛那几天,她或许可以从电视上看到叶璟的身影。叶璟只要有空就会和月宜发短信问问她的生活。他们都没有明说什么,可是彼此都知道,他们是对方这个冬日里一束秾丽的春色。
但是,月宜的继父却是月宜生活里一颗定时炸弹。爆发的那一日没有任何征兆,月宜仍然飞快回到卧室,刚要将书桌推过去顶住门,却看到卧室的门锁“咔哒”一声,月宜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那扇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继父那张油腻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带着猥琐的令人呕吐的笑意:“月宜,和爸爸看会儿电视?爸爸带你看看能让女孩子快乐的东西。”
月宜使劲推着自己的书桌,咬着牙要将那扇门挡住,但是她的力气敌不过继父,继父卡住门,稍一用力,就将门推开了三分之一。月宜身子一颤,飞快地扔下书桌,拿上书包打开那扇最后留给自己逃命的窗户,跳下去跑开了。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一个未成年人没办法去酒店开房间。她茫然无措的到处游走,最后又来到了那个网球场。妈妈以前也喜欢打网球,经常带着月宜来这里看自己打网球,月宜很小,就站在看台上唱歌,手舞足蹈的。
她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可是妈妈一走了之,连电话号码都换了。她想,妈妈可能已经彻底忘记自己了,看见她就会想起不堪的从前。
她双手搓了搓,一边呵着气,目光涣散,脑海里一会儿是妈妈温柔的笑容,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