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看着那一丝袅袅魂魄再次归入铸魂瓶中。白玉无瑕的铸魂瓶,此刻竟有若隐若现的红色光亮。
上神莞尔,怜惜地望着月宜,声音柔缓:“月宜,你做的很好。”
月宜有些茫然,她脑海中回忆着林林总总的情节与画面,很熟悉又有几分生疏。
她觉得有些疲倦,上神没有为难她规劝道:“也许你需要休息一下。”
月宜勉力一笑:“我去走一走,很快就回来。”她漫无目的的在天庭内游走,看着人来人往,倒是十分热闹。月宜拦住一名婢女轻声询问:“天庭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是新来的吗?五皇子要大婚了,你还不知道吗?”婢女上下打量着月宜,有些不屑地开口,“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天庭也是你能乱走的地方吗?”
月宜确实不是天庭的人,她只是狐族一名独来独往的小白狐。她退后一步抱着歉意说:“对不起,我,我只是来这里找人……”
“你找谁?”
“凤城……七皇子。”
婢女有些奇怪地看着月宜:“你到底是谁啊?七皇子已经离开天庭许久了。”
月宜讪讪地解释着:“我,我知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七皇子住过的地方。他以前救过我。我很感激他。”
七皇子年少有为,婢女见过有很多少女慕名前来,倒也见怪不怪了。更何况如今七皇子不在,她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如果看到一株海棠花树就向左手边转,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就到了。”
月宜道了谢就往前走,她心里记挂着凤城,就连五皇子究竟要和谁大婚他都没有关心。因着五皇子大婚,天庭难得的热闹,却也因此没什么人注意到形单影只的月宜。月宜不禁想起凤城从前也有未婚妻,他的未婚妻绿映是天庭有名的绝代佳人,月宜见过一次,很漂亮也很开朗,和凤城非常般配。
她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凤城居住的重晖宫,那里倒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几名婢女和小厮在打扫着寂静的院落。凤城贴身小厮蓬山瞧见月宜的身影便高声道:“门外是何人?”
月宜清了清嗓子,婉声道:“我是花月宜,狐族花月宜。”
蓬山走近,上下打量着月宜,然后问道:“你有事吗?”
月宜有些局促,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重晖宫,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也许是因为她与他在人间经历了那么多亲密的事情,她有了凤城喜欢自己的错觉。可是当蓬山开口询问时,她如梦方醒,转过身就慌不择路的跑开了。
青鸟姗姗来迟,她是凤城最信任的婢女,也是蓬山的妻子。她望着月宜匆匆离去的背影与蓬山说道:“那是谁啊?是不是去参加五皇子大婚走错地方了?”
蓬山想了想,说道:“我要是没猜错,那应该就是咱们七殿下心心念念的人。”
“狐族的花月宜?”
蓬山点点头:“是这个名字。”
青鸟忙道:“那你怎么让她走了啊?”
蓬山摊开手:“我也是刚刚想起来。”
青鸟叹了口气说:“天庭都知道花小姐自告奋勇下凡去挽回咱们的七殿下,想来这应该是刚从凡间回来。也不知道咱们殿下在凡间过得怎么样。你刚才应该留住人家,于情于理,咱们都得代殿下谢谢花小姐。”
蓬山木着一张脸,不甚担心:“我估计七殿下应该过得不错。有花小姐陪着,殿下有什么不高兴的,从前成日里盼着花小姐来找他,现在心愿达成了。”
青鸟也偷着笑:“殿下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刚才收拾殿下的书房,还不小心看到了他珍藏的给花小姐画的画像,惟妙惟肖,用情极深啊。”
蓬山啧啧两声,不再多说,转过身继续忙活手边事了。
月宜自然没有听到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她瘫坐在抄手游廊中望着远处。如果,这一切最终结束,七殿下是不是还会和绿映姑娘在一起?他,会不会有一点记得自己呢?还是于他而言,自己只是一次凡间的历劫?
她觉得自己是魔怔了,高高在上的七皇子怎么会垂青一名狐族的孤女?最后,她也只是叹了口气,捶了捶酸软的双腿,再次去找上神完成自己应尽的事。
这一次,月宜没有完全失去记忆,她仍然记得自己是狐族的花月宜,是来报答七殿下的恩情,将他的魂魄带回天庭。只是从前那几段故事却没有了印象。
她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变成了一尾美人鱼。她从小就怕水,现在却能自由自在地在大海中活动,月宜又是惊奇,又是兴奋。她禁不住在水中游了个畅快,婢女来寻她的时候,只看到他们的小公主气喘吁吁地伏在礁石旁。
婢女忙游近道:“公主,您让暮霞好找,这里靠近陆地,您在这里太危险了!”
月宜小脸红扑扑的,星眸璀璨,她一手放在胸口喘息了几下,旋而笑道:“没事的,我只是突然想在水里好好游一会儿。”
暮霞听了还是催促说:“公主还是快随奴婢回去吧,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