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凝视着他今日肃然的面色柔声道:“你怎么了?”
吕修齐听了,眼眸微微垂下,声音黯淡:“要打仗了。”
月宜不懂这些国仇家恨,她握着他的大手,展开,将自己的柔荑放置在他的掌心:“你不喜欢?”
吕修齐失笑,捏了捏他的指尖说:“没有人喜欢战争……”顿了顿,他微微叹了口气:“也许当权者会喜欢吧。”
月宜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嗯,我还等着战争结束了娶你。”吕修齐亲着她的脸蛋。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没有言语。吕修齐满怀心事,若是从前,他绝对不会牵肠挂肚,孑然一身,有什么可在乎的。可是现在不同了,月宜来到自己的世界,他要好好保重自己,照顾她一辈子。
月宜忽然双手勾住她的颈子,柔软的小脸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像一只小猫一样,婉声道:“我会在这里等着你,你说了要娶我的啊,不可以食言。”
“好。”他抱紧她,许下诺言。
月宜告诉沉星战事即将爆发,沉星也有所耳闻,毕竟许世珈也即将奔赴战场。她听着月宜甜蜜中又满是担忧的倾诉:“他说战事结束就会娶我,可是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他上次被人伤成那个样子,真的吓死我了。”
沉星却忽然道:“战事结束,咱们的半年之期也快到了。”
“我……”月宜似是在说服自己,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就算回到原来的样子,他也不会嫌弃的。”
“你这么相信他?”
月宜却沉默了,最后也只是吐出一句话:“可我们现在没法子。”
沉星道:“我一直在找一味药,但是很奇怪,这位药仿佛是有人故意安排一样的,总也找不到。”她忽然转过脸,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月宜,认真地叮嘱她说:“你收好这个,如果到时候我还没有回来,这药还能暂时让你延长一段时间人形……你一定要收好!”她顿了顿,似是做了个决定:“你等我回来,我一定有办法找到那味药。”
“你要去哪里?”
沉星咬咬牙:“我要去个地方。你自己要保重。”
月宜蹙眉:“时局混乱,你真的要走吗?”
沉星笑了笑:“放心,你姐姐我本事大得很。”
沉星走了,却没有给许世珈留下只言片语,许世珈很是失落,他有些期待地询问月宜:“她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有没有告诉你她何时才会回来。”
月宜想着半年之期便道:“我想到了秋天,沉星姐姐就会回来。”
许世珈自嘲一笑没有再多问。只是战事在即,许世珈就算再如何寥落也要打起Jing神面对楚国的军队。吕修齐看着作战地图,又回忆着探子来报,沉yin片刻对许世珈说:“这些日子居然有人上奏折建议王上御驾亲征。”
许世珈一愣,旋而问道:“王上答应了?”
吕修齐忧心道:“皇上此时不答应,架不住有些朝臣成日里怂恿。王上毕竟年少,很有可能受到蛊惑。”
“是什么人怂恿的?”
吕修齐说了几个名字,许世珈很是狐疑:“怎么是这些人,平常都是些无名小卒,这时候为何突然跳出来?”
吕修齐道:“其中有一个前些日子据说和镇北侯走得近些。”
许世珈满不在乎:“镇北侯那个人就是个闲散王爷,若不是他父亲当年立下战功,哪里有他什么事?”
吕修齐回忆着仅有的几次和镇北侯的接触,年岁与他相仿,看起来也是寻花
新第弌版炷網:roцroцwц(rourou楃)。Цs问柳之辈,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可是眼底却总是蕴着几分不屑的寒光。他来不及多想,许世珈又说起了军事部署,他敛去脑海中那些零碎却似乎在勾勒什么的碎片。
战争是一种手段,一种让掌权者巩固自己统治地位十分残忍的手段。两军对垒,从来没有所谓的胜负,因为在战场背后,是无数流离失所的难难民,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土地,自己的亲人,东躲西藏,四处逃窜,甚至为了能够快速的离开,不得不舍弃年幼的难以照料的婴儿——因为他们的哭声总是能够吸引到敌军。
夏至已至,战事却仍然蔓延。
吕修齐尽最大的努力维护城内的秩序,可是也总有难以估计之处,看着被杀害的年幼的孩子,他不禁开始想象,如果未来他与月宜成亲生下孩子,是否也要经历这种劫难。而最让吕修齐疑惑的是,这一次楚国似乎有备而来,很多出其不意的战术让他措手不及。这是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许世珈也感觉到蹊跷之处:“军营里有内鬼?”
吕修齐摇头:“不像,他们并不是未卜先知,而是对我们的情况十分了解。”
许世珈恍然大悟:“内鬼在朝廷里。”
“有人看了军事机密。”吕修齐攥紧拳头。
月宜看着腿上若隐若现的鳞片紧紧地蹙起黛眉,距离半年没有几个月了,沉星也没有说她那颗药丸可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