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季翀没有睡觉,他席地而坐,面上是轻松阳光的笑意,旁边还放着一柄尖刀,他仰起头对月宜故作轻松地说:“我不睡了,我守着你。”
月宜缩在被子里茫然地看着他,声音里透着惧意:“‘他’还要让我们做那种事吗?”
“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这次会警醒一些的,我不会再伤害你。”他拍了拍被角微笑道,“快睡吧。”
她心里也是悬着,迷糊了会儿偷偷睁开眼,见他还是那个姿势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没来由的心疼。这般朦朦胧胧地到了早上相安无事。季翀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却还是好脾气的给她做了早饭。午后,季翀撑不住了,倒在床上眯了会儿又记挂着她会不会饿着,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赶紧醒了过来。月宜过意不去,趁着他在灶台前忙活,怯怯地揪了一下他的衣角说:“对不起。”
“和我道歉做什么?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他其实明白月宜的意思,可是他不在乎,这件事受到伤害最多的是月宜,她不需要说“对不起”。
月宜看着锅里咕嘟咕嘟的食物,嗅了一下,有些扭捏地说:“其实,其实你做的菜挺好吃的……”
小郡主很傲娇,天真又可爱,季翀爽朗一笑:“嗯,郡主赏面子,小的很高兴。”
接下来两日季翀都在夜里极力保持清醒,直到第三天晚上,又是一阵奇异的香气传来,季翀知道自己逃不过就倏然拿着刀走到距离月宜最远的角落里蜷缩起身体。那股香气越来越浓,季翀竭力掩住口鼻却还是吸入了一些。他抿了抿唇,唇角绷紧,手心握住那柄尖刀对准自己的手臂就狠狠的割了上去,顿时,鲜血顺着伤口滴到了地上。这股剧痛让他清醒了不少,刚刚升起的欲念也因为受伤而有所消弭。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剧烈的喘息,低头望着被鲜血浸染的衣物,反倒有些释怀的扬了扬唇角。
月宜本来睡得九不踏实,黑暗中睁开眼,却看不到床榻下的季翀,她吓了一跳,心底慌乱如麻,意识立刻就清醒了,环视了一圈就看到灶台旁蜷缩着的季翀。月宜赤着脚连忙走过去,待看清楚季翀的样子,立马尖叫了一声。刀子扔在一旁,刃上还有血迹,他的左手臂上赫然是三道被划伤的痕迹,血迹已经干了,但是衣服却染了大片的鲜血,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干的,勉力睁开眼看到是月宜连忙吃力地要去推开她:“走开,离我远一些……”
月宜一下子就吓哭了,揪住季翀的衣摆无助地哭泣,声音都在颤动:“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伤你了?我……我该做些什么?”
季翀费力地抬起右手臂指着床榻断断续续地说:“我又被下药了,月宜,去,去那边坐着,别过来,我怕我又会伤害你……”
“我不要……”月宜泪眼迷蒙地关切着他的手臂,伤口虽然不深,却很长,狰狞可怖。她心疼的开口:“我帮你包扎一下,你忍一忍……”
“听话,别管我……”那药效十分厉害,即便他现在疼得要命,可是欲望却还是顺着血ye在肆意的折磨他,诱惑她。她身上的香气如同一根导火线,季翀别过脸儿艰难地说:“月宜,快走开,听我的,快走……”
“玉生香如果在两个时辰之内无人交合,男子就会殒命,小姑娘,他对你那么好,你舍得他死吗?”门外幽幽地不辨男女的声音冷不防传来。
季翀面向门口处,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死就死,我不怕!”
“好啊,你不怕,那正好。我就把你的尸体丢出去,再换个男人进来,哦,这一次可不一定是一个男人,说不准是好几个。”那神秘人冷冷开口。
“我杀了你!”季翀嘶吼着,跌跌撞撞地要站起身,却还是虚弱地摔在了地上。他神色僵硬地望着月宜,脑海中回荡着那个神秘人的言辞:是啊,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月宜一个人的处境他简直不敢设想。季翀攥了攥拳竭力压下去那些画面,可是大脑却不受控制一样幻化出少女在旁人身下承欢的场景。
“你不要死……季翀……你不要死……”少女摇着她的衣袖呜呜咽咽地哀求着。“我不要你死……”她心里也反复浮现方才神秘人说的话,面上神色变幻,终于下定决心,揪住他的衣襟唇瓣印在他干涩的唇上。她明显感觉到季翀的身躯一僵,心底怦怦几乎快要跳出来了,她鼓足了勇气,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摩挲,那根本算不得是亲吻,只是相互接触的唇瓣,慰藉着两个青涩的少年人。
季翀用最后的意志轻轻离开几寸,呢喃中既透着期盼又隐隐含着哀求:“小仙女,不要这样,你别管我……”
月宜却不管不顾地又凑了上去,她的唇冰凉,吻是那么的青涩,只会贴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的厮磨,季翀再也不能忍受了,他的右手忽然伸到后面按住她的小脑袋,变主动为被动,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他温柔地抚摸着月宜的鬓间青丝,贴在她唇瓣上又道:“你真是一个小仙女,那么好。”
月宜红着眼眶温软地,惊惶无助的央求:“你不要死。”
“不会,我守着你。”他低下头咬住她的唇瓣,起初他的吻热烈而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