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ember 53．他比她更害怕。
白羽漫很忙，而賀森也一如既往地忙。但他的忙又和之前有一些不一樣，他現在的忙，是為了之後的不忙。
和漫漫離婚後的每一天，他都在想，該怎麼挽回。他……有什麼資格才能挽回。白羽漫問他知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在哪裡，他知道的，只是要解決這些問題，真的不是三兩天的事。
他煩躁地扯了兩下領帶時，辦公室門被急切地敲了幾下。他整理好表情，“進來。”
陸離臉色不太好地走進來，把手裡的手機直接放到賀森的工作台上，“你看看。”
賀森立刻低眸，隨著指尖滑動著屏幕，他的臉色也越來越暗。
“楊鎮暫時查到了這些，要再深查下去的話，需要一點時間。”陸離手機裡收到的楊鎮傳給他的，關於楊聽雨和白羽漫那場車禍的調查報告。
楊鎮不可能不調查的。楊聽雨的開車技術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比一般女性要好許多，駕齡也長。以她的技術，開一段盤山公路不算困難，何況當時天色還早，天氣也很好。
而事後白羽漫也說，後面那輛車好像就是故意衝著她們來的。
楊鎮當下就認定了，這看似是一場意外，但其實根本就是蓄意而為的事故。
“鐘榆。”賀森的聲音冷透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會做這種事的人。
鐘榆在賀家鬧了一場之後就搬了出去，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當然，賀森也不想知道。只是，如果漫漫的車禍真的跟她有關係，他必然不會對她客氣。
陸離眼神也很冷，“從撞擊的程度來看，如果真的是人為的，那麼她絕對不是只想嚇嚇她們，而是……”置之死地。“我和楊鎮的意思一樣，在事情完全查明之前，你要保護好羽漫。”
賀森猛地站起來，“下午的會……”陸離直接接過他的話，“交給我。”
到白羽漫公司樓下的時候剛好是午餐時間。說要保護好她，但其實賀森也不知道能為她做些什麼，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看著她，守著她。
等了一個多小時，賀森終於看見和兩三個同事一同外出吃飯的白羽漫。他的車子停在對面街，他只能隱約看見她臉上是帶著笑的，很開心地和身邊的同事說著什麼。
他好久沒見她這樣笑了。離開他，她真的越來越好，越來越開心。
白羽漫難得沒有加班太久，七點多就下班了。她好幾天沒見過楊聽雨了，便約了她吃飯。
雖然距離那場車禍已經過去近三個月，但是楊聽雨還在休養階段，吃過飯九點多白羽漫就把她送回家了。
這個時間對白羽漫來說還不晚，她想著再去什麼地方走走逛逛。但想了一圈，也沒想到自己有什麼想去的想做的。
最後還是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食材和烘培原料。加班太忙她就沒辦法自己做飯烤蛋糕了，但有時間她還是很享受做這些事情的，不是為了誰，而是本身就喜歡。
賀森的車子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白羽漫的車後，看著她從公司出來，跟楊聽雨吃飯、送她回家，再一個人去逛超市。
漫漫說得很對，有他沒他，對她來說沒有差別。她一個人就可以過得很好，不像他，沒了她，就像是丟了魂。
白羽漫剛停好車，身後一輛車在她的車位前停了下來。她愣了一下，因為她認出是賀森的車。
她下意識皺了皺眉。這個男人最近出現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沒離婚之前可沒見他這麼有空。
下車之前，賀森都沒想好要怎麼跟白羽漫說那場車禍的事情。但當他對上她那雙清透的眼，他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用自以為為她好的方式對她，她有絕對的知情權。
“有些關於車禍的事情，想跟你說說。”
他沒有用問句，白羽漫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在停車場這種地方也不適合說話，她沒多想，“那去我家？”
我家。很自然的兩個字。卻讓賀森的心狠狠被刺痛。在他的認知裡，家，一直都是我們的。
好一會，他才點了點頭。
白羽漫開了門，“我這邊沒有男士拖鞋，你直接進來吧。”
賀森走進屋內，風格和他們之前的房子差別很大。全日式的風格，色調是乾淨的白和原木色，比起他們的簡歐風格的房子，這裡顯得更溫馨。
“坐吧。”白羽漫走到餐廳，打開冰箱拿出兩瓶水，“我這邊沒有茶。”說著把水遞給了賀森。
她看他接過水，但還站在原地，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是剛剛下車時沒來得及穿上西裝，賀森此時身上只有一件襯衫。白羽漫也是這時才看真切，他的襯衫不太合身，顯得有些寬大。但這件襯衫她記得的，尺碼並沒有偏差。
所以……他瘦了很多。
她覺得喉頭有些緊，趕緊移開視線，“車禍的事……”
賀森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了一遍，沒有隱瞞，“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因為他，鐘榆才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