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细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留下了一层薄纱般的暗影,导致那远山紫微微地转变成了明亮的nai白金,那透亮的眼眸眯起了视线,或许是因为阳光过于刺眼,使他停下了批阅奏章的动作,用指尖轻轻地按压了鼻梁的两侧,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没阖上眼的他,默默地在心中想着,果然熬夜审阅这些文案似乎有些吃力。
克劳德,朕出去透透气。他推开了身下的椅子,踏出了右脚站起了身子。
他望了望宽大办公桌边的落地窗,比起背光的设计他更喜欢将桌面摆放在窗边的侧面,他缓缓地走到了硕大的落地窗前,转开了门把后走出了被公文占满的密闭空间,顷刻间,刺眼的光线又再一次地洒落在他冰冷的眼眸上,他举起了手臂遮盖着带着温度的日光。
陛下,今日就乘马车吧,您这几天睡眠的时间根本不到几个小时,如果再使用魔法,恐怕不太恰当,再说了公主殿下可是会担心的。克劳德怎么会不知道陛下接下来准备使用瞬移,至从两个月前与公主殿下在陛下隐匿的温室中巧遇后,陛下只要到了一定的时间必会用着透透气的借词去见公主殿下,虽然他对于陛下的改变感到高兴,但是也不能因此荒废了身体上的健康管理。
有种像是被捉包的小孩,道格拉斯一听见克劳德的建言,就震了一下双肩,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行踪都隐藏的很好,怎么就被他发现自己想要做什么。他停下了本来打算使用瞬移的念头,他这么做并非是因为克劳德建议他乘坐马车,而是他想起了前段时间茉薾塔对他说的话,他并不愿意让她露出那种担忧的神情,所以打消了瞬移去偏殿的想法。
您不希望公主殿下因您伤心吧?克劳德语气加重地说道。没想到,有一天竟也会有镇压得着陛下的人,而这个人恰巧是当初最令陛下厌恶的公主殿下,而这几个月下来,他也真正地观察到陛下终于渐渐懂得家人之间浓厚的血缘关系了,以往他还在替陛下忧心,要是没有一个人伴在陛下的身边,那么陛下不就是要一辈子孤独地正坐在那无温的王座之上,但是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了,因为公主陛下来到了陛下身边。
站在光线下的道格拉斯是多么地契合那列兰赦帝国君王的名讳,俊美的面容从不会显露出一丝多余的破绽,面对任何人总是摆出一张生人勿近的面孔,而行为举止上也总是与他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不是他警惕着暗杀这类的危险性,单纯只是因为他对于间隔距离有种洁癖,毕竟他实在很厌恶旁人与他有过多的亲近行为。
但是这样的他,却默许了她存在十分不可思议地。
备马车。他再一次走回了室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克劳德唤道。此刻,他竟然会有些后悔着自己当初所做出的决定,为什么要把茉薾塔安排在那简陋的偏殿中,导致他在见上她之前要历经而十分钟的车程。
对了,叫他们把紫色套房整理一下。一边走到了门口,一边对着跟随他的克劳德说道。
陛下,您是想让公主殿下移居到皇殿之中吗?克劳德早就习惯陛下对他的各种使唤,即便他原本的职责应该是保护陛下的安全,但是现在却形成了类似于秘书一样的用途。不过,现在他一点也不在乎陛下对于自己的态度,反倒再一次地被陛下无预警地行为给震撼住了,虽然皇殿是宫中容纳最多房间的寝殿,但是历经几个世代也从未有过王后以外的人与君王一同居住在皇殿之中,再说了方才陛下提及的紫色套房便是昔日让王后居住的寝室。
您应该清楚皇殿是克劳德想要请陛下三思,毕竟宫中怎么大,人多嘴杂的情况下,陛下做出了这类出格的举动,无非会让那些争对陛下的贵族们传出些不好的言论。
不然,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理?道格拉斯当然知道克劳德想说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那群贵族会如何诋毁他,他们甚至都在等着他露出一丝破绽,好令他们可以将他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上拉下来。
偏殿与皇殿之间的车程实在太长了。他也不是没想过让茉薾塔乘马车来皇殿,但是他舍不得那娇小的身躯坐上来回快要一小时的车程,这也是为何他总是主动地瞬移去偏殿。
一句接着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说出了什么rou麻的话语,只是单纯地心想着无法忍受每隔几日才能有空去见她,他希望时时刻刻都能见着她那个头娇小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心地绽放笑容。
要不,您让公主殿下移居到皇殿旁的金殿如何?金殿是位在皇殿不远处的寝殿,虽然要路程要花上十来分钟,但是因为金殿绝大部分都是给皇族子嗣居住的地方,所以明理上是不会有任何不妥。
恩,叫他们尽快打理好,让茉薾塔搬进去。虽然心中还是有多少不乐意,但是道格拉斯也不想日后因为这件事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勉强地答应了克劳德的提议。
是,在下立刻吩咐。克劳德的视线从未移开过眼前高挑的身影,对于陛下的一言一行他都默默地看在眼里,如此疼爱公主殿下的陛下实在是令他感到欣慰,陛下终于也开始体会了身为人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