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讨厌。”晚晴瞪了一眼春花离去的背影,歪着陆燕尔身侧,委屈道,“小姐,你干嘛让她来屋里伺候,是奴婢做的不好吗?”
晚晴感受到深深的危机感,她没有翠珠会梳发髻,也没有春花会捏肩,小姐身边迟早会没了她的位置。
呜呜呜。
“怎么会呢?”陆燕尔笑盈盈地伸手,捏了捏晚晴的下巴,“小晴儿,最得我心哪,谁都抢不走你的地位!”
“那小姐怎的将……”
陆燕尔反问:“你觉得春花长得美吗?”
晚晴立马忿忿不平:“她哪儿有小姐长得美,小姐是最好看的……啊,她该不是想……”
陆燕尔翘起指尖看了看指甲上的丹寇,淡淡地摇头:“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她既然往我身边凑,我就给她个机会咯。”
看不明白的婆婆,一个想要兴风作浪的丫鬟,还有一个来历成谜的大丫鬟,这楼府也不是全然没有腌臜事嘛。
嫁人后,好费神哦!
陆燕尔趴在软塌上,又翻开那本空白的家规书,翻阅的纸页刷刷作响,她抬头,同晚晴说道:“你再去打听一下春花和翠珠有何过节恩怨没?”
“是,小姐。”
天色渐晚。
楼君炎踏着薄暮回府,刚进入屋里,随手解开披风交给身后的翠珠,翠珠正要同往常那般接过来,伸出手一顿,立即缩了回来,躬身朝着走过来的陆燕尔行礼:“见过少夫人。”
“嗯。”
陆燕尔微笑着点头,顺势接过楼君炎手上的披风,弯唇问道:“夫君,可用过晚膳了?”
凝着少女微漩的梨涡,楼君炎黑眸微眯起:“刚……没。”
翠珠闻言惊诧抬头,分明已在知府程家用过膳,似想到了什么,随即垂下头,悄声退了出去。
陆燕尔将披风放好,侧眸恰好看到翠珠退出去的身影,旋即笑道:“正好,我也没吃呢。”
桌上,菜品荤素搭配极好,唯一例外的便是青瓷碗里浓白的汤羹,陆燕尔今日吃的每顿饭都必备这道汤,问厨房那边,只说这道汤是楼家的传统。
楼家人每顿都要喝的。
楼君炎本在程厚礼那儿用过膳,此时吃了两口,便有些食之难以下咽。
“夫君,可是觉得饭菜不合口味?”陆燕尔眼眸轻动,盈盈说道,“不过,这汤挺好喝的,夫君不如多喝点汤,也不会觉得饿了。”
说着,便亲自舀了满满一大碗汤,伸手推到楼君炎面前,一脸殷切地看着他。
楼君炎:“……”
这算不算自作孽?
最后的下场便是撑到脾胃皆难受,楼君炎的表情变得甚是微妙,已有绷不住脸色gui裂的嫌疑,他咽下最后一口汤,慢悠悠道:“我去趟书房。”
翩然转身,出了门,却是提气运功狂奔茅厕而去。
陆燕尔抿着唇,轻轻笑了起来,先是故作矜持,而后又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小晴儿,你有没有觉得他刚才的样子好好笑,真的太好笑了。”
晚晴:“……”
等楼君炎去而复返时,陆燕尔已经优哉游哉地躺在榻上,唇角轻轻上扬,眼里眉梢皆是浓浓的笑意,似是带着点小算计。
袖袍微动,楼君炎幽深的眸愈发暗沉。
下一刻,屋内猛地传出一道惊天动地的叫声,听来甚是悦耳。
陆燕尔吓得脸色惨白,一下子蹦下了床,颤抖着手指向蠕/动的床褥:“什、什、什东西?”
刚才那般软腻的,毛毛的触感蹭在她脚边,简直让人汗毛倒立。
晚晴拎了个棍子,小跑过来,拦在陆燕尔前面,“小姐,别怕,估计是养肥了的耗子。”
说着,一把掀起被子,正要一棍子挥下,那毛茸茸的东西猛地蹿起,直愣愣地朝陆燕尔扑来。
“啊!”
陆燕尔吓得毫无血色,只瞧着一双绿幽幽异常渗人的眼瞳直盯着她,她连连后退,在她惊恐瞪大的瞳孔中,那诡异而肥硕的毛团子掠过她,落在了她身后人的手上。
她回头,惊魂未定地看着楼君炎怀里的毛球团子,那居然是只猫,体重严重超标的猫儿。
“你!”
陆燕尔嘴唇发抖,说不出话来,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离那只猫儿远了些。
楼君炎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抬手轻轻抚摸着猫儿的头,那猫儿舒服惬意地闭上猫眼,敛去了方才吓人的绿光。
“山玉,你吓到人了,真不乖。”他扬唇,说是责怪猫儿,可那语气听着倒像是表扬。
那猫儿竟还睁开猫眼,咧开猫嘴,又冲着她亮起尖小的獠牙,想要上来扑咬她一样。
陆燕尔恨恨地抬眸,控诉:“你是故意的。”
楼君炎礼尚往来:“彼此彼此!”
新婚第一天,简直过得惊心动魄,婆婆敲打,丫鬟不怀好意,又被猫儿欺负,还被可恶的猫主人……算了,陆燕尔算是真切体会到楼君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