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乡试,今年春初入国子监,原以为要三年后才可以再考,竟没想到撞到这等好运,算起来,我们可又多了一次机会呢。”
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何时?”
没期料会得到楼君炎的回应,海云帆一下子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什么何时?”
“何时开的恩科?何时下发的诏令?”
“我记得是秋季国子监开学前……前半个月,好像就是这个时间。”
海云帆沉思了一下,说道,“不过,不是整个大晋开恩科,而是小范围内,只有京城的官学以及私学的学子才能享受恩科的待遇,而国子监属于大晋最高官学,所有没通过会试的监生皆可参加明年的恩科……”
楼君炎漆黑的眸子有暗光划过,绯色唇瓣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半个月前?
只京城开恩科?
半月前,他和陆燕尔远在流江,原本还困惑为何她花了那么多银子做善事,而却没有任何事应验在他身上,只当是又用错了方式不该赚取那点蝇头小利。
原来竟是如此,惊喜正在这儿等着他。
如今已是秋季,距离明年加试恩科的时间不过半年而已。
日子总是会过的很快。
楼君炎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竟觉得隔壁那个聒噪的人也变得没那么烦躁了,想到那个给他带来福运的小姑娘,当即起身穿上衣衫。
归心似箭,恨不得立马飞奔至她的身边,与她共享这份愉悦。
仅一日未见,他竟会这般思念她!
海云帆听得隔壁离开的动静,赶紧穿衣追了出去,只看见楼君炎健步如飞以及那抹藏不住的笑容。
寡言冷色的楼兄竟然也会笑?
估计也是被恩科这等天大的喜事感染了,天下学子寒窗苦学十几载无人知,只待金榜题名天下知,突然能少等三年,这是何等的幸事?
尤其对寒门学子而言,这更是唯一的登科独木桥,多少学子熬白了头,却依旧一无所获,能过桥的少之又少,又有多少摔死在了桥底下,坠落暗河易水而逝。
……
四方街,楼家小院。
花藤架下。
秋千之上,一袭素白衣衫的少女婷婷而坐,纤细的足跟轻点地面,缓缓地荡漾着,如墨青丝并未像往常那般挽作妇人髻,而是任由软滑如绸缎的乌发垂落腰间,丝丝袅袅,随风而舞,美如幻境。
鲜花,美人儿。
美人儿,鲜花。
交相辉映。
不知是娇花衬了美人之美,还是美人儿衬了花儿之娇艳。
“你们两个丫头使点力,好吧?”陆燕尔双手抓着绳索,娇颜迎着最美的微光,声音娇软动听,轻柔飘忽在风中。
“是。”晚晴、冬梅笑着应了声。
正待用力一推时,楼君炎悄无声息的出现,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们悄声退下。
他的手缓缓放在她肩头,俯下身子,唇暧/昧地刷过她的耳畔,酥麻灼热的气息喷洒,一字字:
“夫人,想飞多高?”
陆燕尔一惊,他回来了?
正要回头,后背蓦地贴上一片温热的胸膛,他薄唇翕动,喑哑的声音格外诱人:
“夫人想单飞,还是双飞?
轰隆!
何意啊?
☆、第39章 忍不住了二合一
世上若真有神仙,怕就是他这般样子的了。
陆燕尔看的入神,如是而想。
神仙?
而他又是她的夫君,他们岂不是神仙眷侣?
想到这里,陆燕尔莞尔一笑,心里如吃了蜜糖甜,可身子就有些受罪了,知道他是为她作画,不敢擅动分毫,怕影响了画作的效果。
脖子仰的又酸又涩,陆燕尔眼珠滴溜溜一转,忍不住问道:“夫君,可好了?”
楼君炎集中全部心神作画,力求将眼前的小姑娘画到最美,并没回应她,只时不时抬眸看她一下,继而埋头苦画。
手腕强劲一提,最后一笔落定。
楼君炎搁下狼毫,黑眸深深地凝着画上的姑娘,薄唇微扬:“好了。”
陆燕尔轻舒了口气。
抬手揉着酸痛的脖子,走到桌案,实在好奇他将自己画成什么样,伸手便要拿起画作,却被楼君炎一把捉住了手,低笑:
“墨迹未干,这般粗鲁弄脏了画,你方才的罪可就白受了。”
陆燕尔不好意思哦了一声。
乖乖地站着,探头过去一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画上娇美可人的美人儿是她?
细白的手指向画中的美人儿,瞪圆的眼眸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艳:“这、这真的是我吗?你眼里的我是、是这样吗?”
真的。
真的好美。
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漫天桃花飞扬,美人儿侧卧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