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根本看不到那些陡峭的悬崖。
但她知道,悬崖峭壁必是隐匿在云雾之下,稍有不慎,便会踩空。
“不见,自然就不怕。”陆燕尔弯眉一笑,感觉心里的紧张缓解了不少,便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可爬山真是个体力活,估计走了有四五千梯步了吧,陆燕尔只觉得膝盖酸痛似断裂一般,每抬一脚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秀眉越蹙越深。
楼君炎拧眉,忽然再次蹲在她前面,声音沉沉的,带着不容置喙:“上来,若你再逞强,我们上山便可以睡觉了。”
“哦。”
陆燕尔应了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随即便被他搂在了背上。
楼君炎背着她这么个大活人,竟不觉得丝毫累,反而健步如飞,比方才他们慢走的速度快多了,而陆燕尔是真的累坏了,将头靠在他宽阔有力的背上,只觉得这一方天地是她此生足以依靠的港湾。
她不自觉地搂紧了他的脖子,半阖上眼眸,微微瞧着四周翻滚变幻多姿的云海,她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最美的风景,那风景比白云山美,比身侧的云海美,那最美的风景就在这个男子的背上。
仿佛只有他在,她就能领略最美的风光。
白云山有座白云寺,寺庙香火鼎盛,来上香的香客络绎不绝,方才他们走的后山万步云梯并未见到多少人,多半是择了捷径从前山上来的。
“这么多人供奉,想必很灵验,不如我们也去拜拜庙里的佛祖,保佑夫君一举夺第!”陆燕尔扯了扯楼君炎的衣袖,弯唇笑道。
楼君炎长睫微扬:“你腿不疼了?”
“不疼不疼,为夫君祈福的事,就是十叩九拜,也不疼了。”
楼君炎淡淡地看了一眼正殿中央的佛像,眉锋一拢,:“我不信佛!”
陆燕尔踮起脚尖,一把捂住他的嘴,娇斥道:“你怎能当着佛祖的面说这种话,不行不行,你不去拜,我必须得替你去拜,让佛祖忘了你刚才说的大不敬之话。”
说完,便去买了香烛,提裙踏进正殿,虔诚地跪在了蒲团上。
前世今生,由不得她不相信。
若没有这些神鬼荒诞之事,她怎能重活一世?
楼君炎站在殿外,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陆燕尔的背影,漆黑的眸深邃无边。
哪怕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依旧不信佛,不信命。
哪怕她已经改变了他的官运,影响了他的仕途,他依旧不信佛。
只信她。
拜完佛,便在寺庙四周随意转了起来,结果到了寺庙后山,陆燕尔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楼君炎揽着飞到了一棵古树上,躲在层层叠叠的枝叶之后。
陆燕尔迷茫:“夫……”
“嘘。”
楼君炎伸指点在她唇上,低头凑在她耳边,说:“有人。”
陆燕尔疑惑不解,这里是寺庙,有人不挺正常的吗?
悄悄扒开一片树叶,探头朝树下面看去。
只见一男一女紧紧相拥,男的白衣如雪,玉冠束发,女的珠翠环绕,衣饰华贵明艳,依稀能辨别出两人家境皆是不俗,非富即贵。
竟有人在佛门清净之地幽会,难怪他们要躲起来。
等完全看清男子的面貌时,陆燕尔眼眸微微一眯,这不就是顾辞么?跟他私会的女子岂不就是光芒万丈的女主角陆霜飞!
无怪她记得如此清楚,她们俩都姓陆,只不过一个是县令之女,一个却是国公府的天之娇女。
一个是炮灰,一个是主角。
一个短命,一个长命。
陆霜飞柔若无骨地靠在顾辞怀里,整颗心扑腾乱跳,芳心窜动,她抬眸,痴痴地望着头顶温润谦和的男子,柔声道:
“表哥,你何时上门提亲?”
顾辞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温和道:“等我在京城站稳脚跟,便到国公府提亲,风风光光地迎娶你!”
他在江州是崇德侯府世子,可入了浩瀚的京城,他也仅是个徒有虚名的世子而已。
陆霜飞小脸泛红:“表哥打算如何做?”
顾辞沉yin道:“开春不是开了恩科么?我打算去试试!”
陆霜飞惊讶:“可我听爹爹说过,来年的恩科只针对京城学子,外地的学子没有资格参加,你如何去试?何况,你前些日子不是在信中说了,要直接入朝为官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崇德侯府虽远离了朝堂中心,可顾魏却是骁勇善战的江左军统帅,虽不在京城,却仍是景昭帝依仗之能臣,依靠祖上荫蔽当个小京官不是难事,届时再慢慢升迁。何况,顾辞还是今年进士前十甲,只不过他事事力求做到最好,便放弃了殿试资格回了江州。
结果,还差点成了亲。
想到那个自小与顾辞有婚约的女子,陆霜飞心口微微有些不舒服,她始终不相信一纸婚约能抵得上她跟他青梅竹马的感情?
索性她赌赢了,每年坚持